謝玉弓絕不希望白榆再以命相
搏,去拉太子下水。
況且這不是在宮宴之上,這可是在皇后的福安宮中,是太子和皇后的老巢。
若是她當真說出一切,就算安和帝不殺她,就連皇后和太子也不會容她茍活
因此謝玉弓站在正午熾烈的太陽之下,第一次面臨難以抉擇的境地。
他若是硬闖,恐怕皇帝對他的猜忌和忌憚會徹底坐實。
可是他的九皇子妃生死未卜,還不知是否會讓皇后和太子生吞活剝,他又如何能置之不理呢
謝玉弓猶豫的時間不足一息,便已經攥緊了手掌,朝著侍衛撞過去
而此時此刻,宮殿之中的白榆,在看到皇后和太子見事情敗露了竟然想大事化小。
而且安和帝垂眸按著心口,面對自己的皇后和自己最心愛的兒子,顯然出現了軟化和搖擺。
安和帝嘆息道“你貴為皇后,為何要如此”
“陛下,臣妾真的只是一時糊涂,臣妾知錯了,請陛下一定要保重龍體嗚嗚嗚。”
皇后見大事不妙,就開始示弱,開始梨花帶雨。
她這么多年在皇帝身邊侍奉,得皇帝恩寵看重,自然也是盡心盡力的。
皇帝見她如此示弱,自然也想起了她的好處來。
只可惜
白榆聽到皇帝這么說,心想著不好意思了,這個龍體,今天怕是保不住了呢。
白榆掏出了一直沒能掏出的那條手帕。
提高一些聲音,說道“陛下為臣女解疑,臣女也來為陛下解疑。”
皇后聽到白榆再一次開口,身形本能地顫了一下,卻不是因為害怕,坐到這個位置,她背后龐大的母族和勢力就是她的底氣。
她現在只覺得應該直接把九皇子妃這個賤婢推到荷花池里淹死,而不是如此大費周折地冤枉她,讓她的陰詭巧言繞了進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皇后哭得滿眼通紅,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看向了白榆。
就連皇上看著白榆的眼神也不怎么溫和。
畢竟人心都有偏向,這么多年皇帝最偏向的就是皇后和太子,皇帝雖然想要公允,只可惜他這個帝王的胸腔里面生的也只是人心罷了。
他也只是一個凡夫俗子罷了。
只不過白榆的目的并不是哄皇帝高興,她根本就不在乎皇帝到底高不高興。
白榆終于舉起了那涂了米糊的太子的絲帕。
米糊調到稠度適中,干了之后,誰能分得清上面是什么
對著皇帝說“陛下,這絲帕乃是太子的貼身之物,至于為何會在臣女手上,皇后和太子為何今日要治臣女于死地,請容臣女細細稟報。”
皇帝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邊,他身邊一直默默站著的一個小太監立刻快步朝著下方走來,接過了白榆手上的帕子。
白榆并沒有立刻遞過去,而是高聲提醒道“臣女勸陛下不要親自伸手,這種污穢之物,陛下只需過過眼便好。”
小太監拿著那絲帕上了臺階,遞到了皇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