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閻羅王一樣的男子,對女子真的半點沒有細致溫柔可言。
可偏偏啊,又是偏偏。
白榆偏偏不是那個需要誰溫柔細致的類型。
她要的是并肩而立,是攜手平視,是同進同退,是對方足夠皮糙肉厚,耐操耐打。
她驟然“暴起”,拉扯住謝玉弓頭頂飛落的墨色長發,把人拉到了近前,一口咬住了謝玉弓的側頸。
依靠藥物和親情,伙同名為“正常”的規則所壓抑的一切,終于在這這一刻橫跨兩世決了堤,白榆真的瘋了一般咬著謝玉弓。
謝玉弓被咬得狠了,但也只是青筋略微鼓起片刻,連臉上的笑意都沒有變過。
經年腐爛的傷口想要徹底痊愈,必定是需要徹底剔除爛肉,流出新鮮的血液才行。
白榆嘗到了滿口新鮮的血腥,懷中的人也未曾有半點掙扎,只是微微偏頭,縱容的意味十足。
她微微松開嘴唇,眸光凌厲地看向謝玉弓。
想證明她可不是什么溫柔順從的類型,他可別會錯了意,愛錯了人。
白榆一直在“求生”可干的卻全是找死的事情。
而依靠謊言去換取飲鴆止渴的關切,被揭穿后的自責和羞愧,其實都是被包裹上“心理疾病”糖衣的自厭,自棄、自卑和自毀。
但是這一刻,她行著瘋狂之事,妄圖用行為嚇退謝玉弓。
可抱緊他的雙臂,卻是真的“求生”。
謝玉弓伸手摸了下側頸的血痕,用手指碾開點在白榆的眉心,對上她的眼神后又笑了,嘲諷意味更濃道“就這”
謝玉弓拍了下自己腰間,將一把掛在他腰間的刀柄,塞入白榆手中。
“你要不要再捅我一刀,好顯示出你的兇惡”
“恭王妃,你就這點能耐”
好像當初兩人第一次親近,結束后謝玉弓未曾饜足時,咬牙切齒地質問她時。
白榆神色一怔。
謝玉弓把始終攥著的兩粒傷藥給白榆不由分說塞嘴里。
白榆閉上嘴,混著滿嘴的血腥味,把那藥干巴巴地咽進去了。
傷口的療愈,有些時候,只需要最簡單粗暴的方式。
捂著不行,精心地被藥物覆蓋也可能感染。
非得是粗暴地清創,再熱辣辣地消毒,而后不理不管,暴露在空氣之中,或許就會開始收斂愈合。
愈合依靠的甚至不是那“赤腳大夫”藥不對癥地一通胡灌,而是正視自己,接納自己,并允許自己不完美的事實。
謊言一定要用謊言掩蓋嗎
謝玉弓告訴她不用。
人一定要完美無缺,一定要美若天仙,一定要表里如一,一定要溫良可親光輝偉正才會被愛嗎
原來根本不用。
謝玉弓是白榆返航的錨,是狂風暴雨的夜色之中依舊亮著的燈塔。
但愿意返航的,是白榆自己。
她抱住了謝玉弓的脖子,抬起頭,在他被自己咬出的傷口上舔了一下。
而后她只覺得后頸一緊,徹底癱軟下去,徹底放任自己,沉入溫熱的深海。
她被謝玉弓捏昏過去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