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的腦袋被撞得渾渾噩噩,最后嘴沒聽腦子的話,竟然稀里糊涂地答應了。
可是她哪會繡花啊
她會用針扎人還差不多。
要不然給他后背扎個鴛鴦戲水出來吧
暴雨過后,夜幕如洗,羞怯多時的瑩亮彎月高懸天頂。
幾點繁星閃爍不休,明滅之間,像極了愛侶相對紊亂的不均氣息。
今夜營地之中依舊很亂,謝玉山殘疾的消息不脛而走,整個狩獵場未曾離開的青年才俊氏族公子們無不嘩然。
女眷那邊也是驚悸難言,皇城之中還在治療的皇后連夜得到了消息,直接駭得昏死
了過去。
而安和帝召見太子親眼見證了太子的腿傷后,當場驚痛哭泣,卻也無計可施。
巡查的人進入山中,只可惜昨日一日一夜的暴雨,洗凈了深秋的枯葉,也徹底掃清了所有“罪證”。
太子如今徹底失去了做儲君的資格,這一次他栽得太狠,一旦消息傳開,短時間內必定如大廈傾覆,勢若山崩。
他要穩住局勢,無力再對抗謝玉弓。
為了自己的母后和母族,他三緘其口,只能暫且認了,他不敢在沒有佐證的情況下妄言。
只聲稱自己遭遇了匪徒,拼力掙扎也只能勉強保住一命。
而如同滾油中潑了冷水一般沸騰不休的營地之中,謝玉弓營帳之中這一隅角落,糾纏的兩個靈魂忘我動情,不死不休。
正所謂小別勝新婚。
尤其是在他們經歷過那么多事情之后,心意相通的此時此刻。
謝玉弓撞得恨不得將自己的子孫袋都楔進去,而白榆緊扣著簡便搭建,將要散架的床沿,只覺得今夜海浪推覆,狂瀾迭起。
藍鯨在海底翻身,飛躍,極速沖游。
而她在藍鯨的腹腔之中,體會到了癲夢無邊的極樂。
只是天色將明,在外面奔波了整夜的屬下們吹響了集結的信號。
謝玉弓伏在白榆的脊背上,輕吻她潮濕的鬢發,像畢生也吃不飽穿不暖的乞丐,驟然得到了食物,恨不得將自己溺死其中,活活撐死。
“夠,夠了,你快點”白榆說。
她的聲音含羞帶惱,真是頂不住習武之人非人般的體力。
謝玉弓的肩膀手臂上被她咬得全都是齒印,卻不以為恥,晃悠著伸到白榆眼前,炫耀勛章一般。
再橫過她的頸前,圈著她的肩膀阻止她逃走。
宛如被蜜液浸泡了一夜的人,發出的嗓音好聽到極致,大抵他自己也發現了白榆喜歡他這樣。
因此貼著白榆的耳邊說“好榆兒,我真的”
他咬住白榆的肩不敢用力,生怕她疼,又舍不得放口。
他動情地說“想把你吃了了事。”
一時心中急渴迫切,不知饜足罷了。
縱使他知道,他們往后還有數不盡道不清的歲月,可以如此這般的極盡纏綿。
他們跨越了時空,也穿透了謊言構建的虛幻,此刻十指緊扣的雙手,就是這世間無堅不摧的矛,牢不可破的盾。
山高水長,冬月逢春,有了真心真意愛護之人,自此艱難險阻只是路上蔓草;登天再難,不過相挾相顧,抵足前行罷了。
有何難
有何難。
正文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