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驚塵收起鐵劍,微笑贊揚“不錯。”
視線仍是冷的。
花又青全然不在意,她雙手貼在傅驚塵那條傷腿上,閉眼默念。
他腿上那樣猙獰可怖的傷口,若用草藥醫救,至少得兩個月,而在修道人眼中,也不過小小幾道符咒。
她沒有讓傷口完全愈合,甚至刻意放緩療傷速度,只讓皮肉長了一半,表層肌膚仍舊是猙獰的一張口,猩紅地翻著血肉。
花又青停下,她抬頭,可憐望傅驚塵“我沒有力氣了,現在好餓啊,明天再幫你療傷好不好”
她并不打算再走之前的天真妹妹路線。
事實證明,傅驚塵完全不吃這一套。這個世道,忽然間出現一個純潔無垢的小妹妹,的確容易令人生疑。
“死”過一次后,花又青頭腦清楚多了,想讓傅驚塵帶著她進玄鸮門,只能證明她對他有用。
左右都是來歷不明,不如做一個“有用”的人。無論什么時刻,一個助手都要強過累贅。
傅驚塵只看重利益,她的價值也比“手足親情”更高。
現在是十年前,號稱“修仙加工廠”的永海派尚未出名,修道之人皆低調,大部分人也都高傲,不同俗世人結交,會這些治愈咒法的人并不多。
花又青在賭,她賭傅驚塵會帶上她。
畢竟他要去的是玄鸮門,是未知的邪修之途。
寒風吹破廟門,被枯草莖刺破的木門版不堪重負,轟然裂做兩塊,頹然倒地。
傅驚塵低頭看她半晌,噙笑。
“不過,”他微微俯身,“我今日就會離開此地,你明天怎么幫我療傷”
花又青怯怯“你要去哪里呀”
她知傅驚塵不會回答,又低聲“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也沒有認識的人你可不可以帶上我”
傅驚塵沉吟“帶著你”
“對,”眼看勝利在望,花又青快速地說,“等我休息一天,就能立刻治好你腿上的傷。”
“但我孤身一人,帶你一個女娃娃,著實不方便,”傅驚塵不動聲色,“倘若別人問起,我怎么講”
“你就說我們是一家人,”花又青仰臉,無辜望他,“比如說,叔侄,舅甥,或者,兄”
“好聰明的小腦袋,”傅驚塵笑,揉了揉她的頭,漫不經心,“那就父女相稱吧。”
花又青“啊”
傅驚塵微笑“旁人若問起,我就說你是我女兒。”
花又青“啊啊”
傅驚塵彎腰,審視她的臉龐“和我長得的確有些相像,天生的父女相。”
花又青“啊啊啊”
傅驚塵順手解下腰間佩玉“這個送你做見面禮,叫聲爹爹聽聽。”
花又青“”
傅魔頭你腦子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