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又青噎了一下“你聽人說話,可不可以不要掐頭去尾”
談論間,又聽鈍斧頭砍樹的聲音,沉悶,壓抑,一聲疊一聲,嘭、嘭、嘭,有規律地響,又像敲打干燥的木頭。
花又青不能仔細聽,這個聲音很不好,她聽到就頭痛。
或許是某種音法。
玄鸮門隱秘多詭,少有弟子下山,花又青并未與他們直接對上過,更勿論交手。
她知道結果,對傅驚塵破陣有信心,但那是在不帶她的情況下。
多了她,就多了一個變故。
傅驚塵以指在樹干上做記號,手指輕輕一捏,木屑簌簌落,樹干上赫然五道深刻指痕,但這個記錄的法子很快失效。向前走,無論走多久,前面的樹上永遠沒有指痕;往后退,無論退多遠,樹上皆留有他的掌痕。
傅驚塵大為贊嘆,目露驚艷“不錯。”
那種沉悶的嘭、嘭聲尚在持續,花又青忍耐著“這個時候就別夸了吧,哥哥,我們怎么才能出去呢”
話音剛落,烏云蔽月,天色轉黑,不過五步之遙,霎時間暗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好似一步踏入濃密的墨中。
團團煙霧起,花又青嗅了一下,果斷裁掉袖口布條,給傅驚塵系上“此霧有毒,傷眼,別睜開。”
傅驚塵任由她給自己系上,不露聲色“你能感覺到什么”
花又青隱瞞實力“我只是感覺這霧不對。”
傅驚塵喔一聲,似閑話家常,問“你還會什么”
花又青謹慎回答“只會治傷,解毒。”
還能等找到師姐線索后取你項上魔頭。
傅驚塵微笑“原來是個只修了醫術的小姑娘。”
花又青耳側忽然起了涼風,一根被砍斷的發絲悄然飄落。
下一瞬,傅驚塵單手抱她,另一手持劍,輕盈后退,立在樹枝上。
危險當前,他不忘提醒花又青“抱緊了,一旦掉下去,可就變成了只修醫術的小尸體。”
花又青尚未說話,只聽不遠處破空劍聲,伴隨女子笑聲“這是哪位上山拜師還帶著孩子”
幻陣中還有人甚至不止一名。
面前這個就是善于隱藏氣息的絕頂高手。
傅驚塵不言語,一劍刺去,只聽清脆劍入體聲,那女人驚駭“你連女人都殺”
濃暗中,唯見雙劍相擊時的火花,森森陰寒。
對方實力并不弱,可惜一開始露了怯,又被刺一劍,她急急上樹,手持劍從天而落,企圖自上空取他首級。
傅驚塵左手抱花又青,右手持劍格擋,他力氣大,震得那女人騰空翻越,后退一步,被劍氣鎮得后退一步,嘔出一口血。
花又青閉著眼,嗅到鮮血的氣息。
玄鸮門這種的邪派的濃重毒霧,會損傷凡人的視力,亦會損害修仙之人的純凈氣息。
她不能在傅驚塵面前展示真正實力,見他應對自若,也只做一個掛件,緊緊摟著他的脖頸,一言不發,只靜心聽戰況。
傅驚塵懶得同那人說話,兩后,一劍刺穿她心臟。
耳側聽靈魂破裂的聲音,花又青忽然有了悚然的念頭。
玄鸮門這種選擇徒弟的模式,是否就是讓這些人在幻陣中自相殘殺只留下最后活著的那一個。
難怪,難怪難怪只有一人。
殘忍如此。
但她現在只能幫傅驚塵。
只有通過他,才能找到大師姐。
黑暗中,花又青集中了精力去感應,提醒傅驚塵,前方樹上有一個右側石頭后面還有一個
傅驚塵善于偽裝,悄無聲息,解決了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