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功絕佳,幾步踏上峭壁,利落翻過尖石頂,身后巨人暫且被小石山丘攔住去路,憤怒地一掌一掌、拍著那山下基石,整座山丘劇烈搖晃,石頭撲簌撲簌下落。
花又青叫“世間萬物,相生相克我知道有法子克它。”
“重點。”
花又青快速說“它是石化的贛巨人,贛巨人最脆弱的其實是頭骨。你看它基本不低頭,就是因為顱頂易碎,只要用劍從它天靈蓋處插下,即可傷它腦髓這腦髓一旦受損,就會立刻死去哎,你劍呢”
傅驚塵淡然“看到巨人后背那燃燒的東西了嗎”
花又青擰著上半身回頭看,那巨人已蹣跚越過石丘,弓著腰,姿態并不美觀地攀爬,后背好似立了一根刺,正熊熊燃燒著。
她不確信“那是何物”
傅驚塵抱她,敏銳躍入叢林,言簡意賅“我的劍。”
花又青果斷拔出腿上的小刀,遞給傅驚塵,鄭重“用我這個。”
那小刀還不足傅驚塵手掌大,他接過來,在手中拋了拋“用這個還沒它牙大,和給它剔牙有什么區別”
花又青“”
傅驚塵將刀留給她“留著防身。”
此話一出,他看了看花又青這小身板,又更正“留著自裁吧。”
花又青“哥哥”
傅驚塵腳踏青草尖,疾步離山。
尋常的血肉之軀,傅驚塵尚能以內力催動花草枝葉,飛葉摘花,或割斷咽喉,或刺穿心臟。
但石頭巨人沒有血肉。
眼看他們躲入林中,巨人盛怒,拔下一棵樹,當作掃帚,貼著地面左右揮掃。眼看避無可避,傅驚塵果斷將花又青丟紙森林邊緣,居高臨下地瞥她一眼,要她藏好。
他已沒了鐵劍,只在路邊折一根樹枝,雙指并攏,干脆一抹,抹凈樹皮枝葉。
傅驚塵握著這長長樹枝,凌空而起,迎面沖向巨人,一枝劈上它面部,巨人僵直,伸手去捉他,傅驚塵翻身回轉,果斷避開,又一樹枝砍它腳趾。
剛脫去樹皮的樹枝上尚有涼涼粘液,只要不長時間觸及巖漿,不會被點燃,只是每砍一下,便黑上一分。
纏斗中,傅驚塵漸漸覺出吃力。
這巨人并非全無腦子,它大約也知自己命門,將腦袋護得嚴嚴實實,不低頭,不給他可乘之機。數十招下來,傅驚塵最近的一次,也只是踩在它耳朵上,又被暴力甩下。
余光中瞥見遠處轟轟隆隆一陣黑云,那云中隱隱約約泛著紅光,似有異獸。
傅驚塵微瞇雙眼。
不遠處的花又青卻興奮了,她直起身體,高聲喊著小黑
只見一碩大猛獸自云上跳落,狗頭,四足如虎爪,身上覆蓋一層鱗甲,疾馳至花又青面前。
傅驚塵無法再分心。
巨人進攻愈發猛烈,眼眶竟開始流火。
那如狗似虎的東西,并沒有傷害花又青,反倒是繞著她轉兩圈,低頭嗅了嗅她頭發的味道,舌頭嘶哈一甩,嘩嘩啦啦地流著口水。
花又青信手一指“去,咬死那個巨人。”
小黑就是外山的守護妖獸,本體是獜,被人捉來,困在這此山上。它饞花又青的肉,被她結結實實打了幾頓。
徹底打服后,花又青同它達成交易等她離開時,會幫它解開束縛咒,放它自由;而在此之前,它必須要聽從花又青的命令,做她的小乖狗。
小黑的舌頭來回地舔著狗嘴,想吃又不敢。
它們簽了血契,在契約失敗前,小黑若吃她,傷害她,一定會遭天譴,這可是稍不留心就魂飛魄散的事,小黑不敢。
但是
小黑喉嚨里發出“嗚哇汪嘰嗚哇汪嘰嘰”的笑聲,得意忘狗形“你一死,契約就沒了;等巨人老弟殺了你,我再啃你的肉。”
花又青暴怒,她跳起來,一躍騎在小黑脖子上,用力揪住兩只狗耳,厲聲“你是不是活膩歪了敢和我耍心眼”
小黑張口,還未說話,花又青已然掰開他的嘴巴,勇猛爬入,半個身體都進了他的口。
第一次被香香肉主動鉆嘴,他頓時目瞪狗呆。
小黑嘴都不敢閉合,害怕牙齒落下會刺破她皮膚,違背契約,遭受天譴。
他僵硬地大張著口。只覺花又青將一物退至他舌根,輕輕一推,那東西便順著他咽喉入了腹,一路又涼又辣地沿著喉管向下。
忙不迭把花又青吐出,小黑狗容失色“什么東西”
“我下了咒的無敵霹靂銷魂散,”花又青面無表情,拍了拍手,“三日之內,若無解藥,它立刻在你體內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