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透的鷹跌在地上,傷口猙獰,再流不出一滴血。
傅驚塵擦凈唇角的血,回頭看一眼驚慌的花又青,略一頓,已做出決定。
他一腳將死鷹踢到懸崖下,淡聲“還能走路么我送你去見金開野。”
花又青小聲“哥哥,你是打算拿我做誘餌,把金開野他們一網打盡、全部吸光光嗎”
傅驚塵若有所思“聽起來很不錯。”
“我開玩笑的”花友情急急解釋,“你當剛才什么都沒聽到”
她雙手結印,合成向他祈求的手勢“天靈靈地靈靈,不該聽的話統統記不清”
“蠢貨,”傅驚塵忍俊不禁,“留在我身邊不安全,說不定什么時候我就吃了你。”
花又青僵了一僵硬,謹慎提出一個假設“可是,你覺得金開野那邊就安全嗎萬一現在他已經被咬了呢”
她小心翼翼“你現在送我過去,是想給他送晚膳后小甜點嗎”
傅驚塵“”
花又青崇拜地說“那你可真是一個舍己為人的好哥哥。”
傅驚塵“閉嘴。”
飲過鷹血后,暫且壓制了饑餓感。
傅驚塵冷靜下來,和花又青維持著固定的距離,他不能離對方太近,更不想在清醒后發覺妹妹已經永遠地留在他的腹中。
不確定是否被臟血所污,他的龍佩反應微弱,只有短暫的、淺淺的震顫。
事實上,在遇到花又青前的那幾日,龍佩便有嗡鳴之音,彼時恰逢玄鸮門開山門,傅驚塵只當那鳳凰玉佩在玄鸮門中。
能證實二人血緣的方式還有一個。
滴血認親。
現下暫且放一放,否則,在花又青剛戳破指尖時,傅驚塵就能將她整個人拆吃入腹,片骨不留。
青龍山地處傳聞中的幽冥之地,冷風自山洞洞口呼呼倒灌,很冷,冷到他血管中的血也快要一點點凝固。四肢百骸的冰凍感一次勝過一次,而他不打算拿花又青的血來溫暖自己。
傅驚塵只字不提自己的懷疑,理智同她分析自己此時尚未完全異化的原因。
從被咬,到服藥,飲食,一直講到先生寄來了花又青的成績單。
花又青若有所思,提出“是不是因為當時看到我的信,讓你氣急敗壞、急火攻心,以至于毒血不能上行”
傅驚塵說“你想說些什么”
花又青躍躍欲試“說不定你讓我氣一氣,就能氣好了呢”
不等傅驚塵回應,花又青便赧顏“玄鸮門開始教授外門弟子御劍,為了省錢,我用了火靈劍。”
傅驚塵嘆“”
花又青補充“但是我不會控制力道,第一節上課就把先生鼻子撞斷了。”
傅驚塵“”
花又青對手指“這次是我偷跑出來的,說不定回去之后還會接受教訓。”
傅驚塵“”
花又青“哥哥哥哥,你怎么不笑了呀你為什么不說話呀”
傅驚塵緩緩開口“青青,為兄發覺,你的話的確有起死回生的功勞。”
花又青驚喜“你感覺自己快被我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