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靖鷹像聽到什么笑話“名門正派天底下的名門正派都一個模子,區別只是咱們明面上男盜女娼,坦坦蕩蕩;他們是私下里蛇鼠一窩,道貌岸然。”
“隨你如何想,我不愿她沾染邪魔歪道,”傅驚塵說,“我只有這一個妹妹。”
葉靖鷹不言語,將手中刀拋給傅驚塵。
傅驚塵接過,眼也未眨,自左手小臂上生生剜下三塊肉,鮮血淋淋,也不出聲,習慣似的,靜靜地將盛血肉的盤子遞給葉靖鷹,復低頭,自己將傷口包扎好。
葉靖鷹見多識廣,一時間也為他姿態鎮住。
“一次最多剜三塊肉,多了影響我出手,”傅驚塵放下袖子,遮擋住傷痕累累的手臂,“今后葉宗主若再想要,亦如今天這般,需答應我做一件事。”
葉靖鷹冷笑“同我談條件你就不怕我將你關起來屆時要割要剮,還不是全憑我的意愿”
“葉宗主,”傅驚塵微笑,“那個被我殺掉的人,曾經也說過你這樣的話。”
葉靖鷹愣住。
同傅驚塵對視片刻,葉靖鷹轉身,走出幾步遠,又停下。
他說“藍掌門近期疑心甚重,會尋機殺了你。”
傅驚塵不抬頭,依靠著床邊,仍在翻那本書“我知道。”
“我有法子送你出去,”葉靖鷹說,“四個月后,丹修宗主朱爾坤會領天資聰慧的內門弟子出去歷練游學,你雖然玄術差了些,但根基不錯朱爾坤脾氣壞,心腸倒還可,授受弟子,亦不藏私。”
傅驚塵說“我是劍修弟子。”
“右護法崔謙佑亦會隨之前往,”葉靖鷹笑得意味深長,“他的修為,可比郁薄紫那小兒強多了。”
傅驚塵一頓。
片刻后,他出聲“要去多久”
葉靖鷹說“周游列國,誰知時間長短多則五載,少說也要兩三年。”
傅驚塵放下書,凝神片刻,頷首“多謝葉宗主,請容我再想一想。”
葉靖鷹關上門。
房間中空寂,傅驚塵用了小玄法,除了被褥上的鮮血,又凝神片刻,低頭,無意識地撫摸著佩戴的那一塊兒溫白玉龍佩。
大約是先前被臟血沾染,它此刻同鳳凰玉佩的感應又漸漸微弱了。傅驚塵悄悄試過,發現也無法和鳳凰玉佩共感。
這是個機緣,亦能暫避鋒芒;可若是他離開
青青怎么辦
傅驚塵微微皺眉。
葉靖鷹年事已高,雖有威望,但畢竟上了年紀,他還需要多給妹妹找些靠山。
花又青感覺到傅驚塵最近有些不對勁。
他
的手臂不知怎么傷到了,雖然輕描淡寫地說是不小心崴了一下,可那血的味道瞞不住花又青的鼻子。
她狐疑地望正吃青團子的金開野。
難道是他干的
手臂傷了后,傅驚塵忽然又說出要她多來探望這種話,若是做了吃食,傅驚塵也會分給金開野一半
種種反常,讓花又青不由得生疑。
莫非傅驚塵又想利用金開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