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錢,不算什么。”
花又青思索一番,認為此話可行,點頭“那多打些野雞之類的吧。”
傅驚塵應允,折身告訴卓木,路上注意些,若瞧見便打幾只。
花又青雀躍,裹好衣服,覺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她直接問傅驚塵“剛剛我們說到哪里了我剛剛是不是在問你事情你還沒回答我呢,我好像忘掉了。”
“糟糕,我也記不清了,”傅驚塵淡然說,“對了,我記得外門弟子都會修習辟水之法,你如今修哪一層了”
懷里的妹妹登時不再言語,原本露在衣服外的腦袋也縮回去。
她閉上眼睛,悶聲“啊忽然間好困啊,哥哥我睡了,沒有事情不要叫我喔。”
霧濃日暮,越往山中走,樹木越發高大,枝葉繁茂,遮天蔽日,陰氣森森,似幽冥之處。
雨后山路難行,隊伍最后面的王不留,終于察覺到溫順小毛驢的好處。
如傅驚塵所說,溫馴順從,幾乎不需他駕馭,不緊不慢地跟著前方的馬,偶爾停下來啃食路邊小草,雖貪吃,卻也不落后,穩穩地馱著他走。安逸生困意,他打了個哈欠,隱隱約約聽到一陣嗩吶聲響,細聽,是百鳥朝鳳,是娶妻人家喜歡用的調子。
奇怪,荒山野林,昏天暗地,又是傍晚,誰家娶妻安排在這個時辰
王不留詫異,循聲望去。
他耳聰目明,隔著二行樹木,瞧見遙遙樹影中,有一支送葬的隊伍。
一行人披麻戴孝,手灑紙錢,白帷白帳,抬著一頂棺木。
傍晚發喪,大約是為了避日間之陽氣,尚可以理解。
至于這歡快的曲子么
大約是風俗。
王不留放下心,閉眼休息一陣,耳側卻隱隱聽得嗩吶聲近了。
他心中詫異,放眼相望,愣了愣。
方才同他們相隔二行樹木的送葬隊伍,眨眼間離他們近了許多。
就隔了兩行樹,近到王不留甚至能看清他們抬的那頂棺木,普通的梧桐木,蓋了一層雪白的布,被風吹得搖搖晃晃,一顛一簸,好似棺木之內有人在用力捶打。
王不留忍不住咽口唾沫,心想大約是看錯了。
修道之人不懼鬼神,問題是這并無妖氣,似乎真的是普通人在發喪。
異常的人可比妖鬼恐怖。
閉眼間,嗩吶聲越來越近。
王不留顫顫巍巍睜開眼,險些叫出聲。
瞬息之間,那送葬隊伍就在一棵樹木之外,與他并排而行。
送葬人涂著濃艷的妝容,描眉抹嘴,男人亦修著細細的眉毛。
驚駭間,抗棺材的第一個人忽轉過臉,直勾勾地看著王不留的眼睛。
王不留一聲驚叫,從驢上跌下,重重摔在地上。
這一聲吸引了前方注意力。
梁長陽抬手,示意所有人停下,他拍馬折身,到王不留處下馬,俯身問他怎么了
。
前方的傅驚塵勒馬停下,側身看,他懷里的花又青探出一個腦袋,好奇地往后看,身體傾得太過往前,傅驚塵不得不以手臂攬住她,免得笨蛋妹妹一不小心跌下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