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什么馮昭昭
而是石山。
傅驚塵面色一冷。
慘白月光下,石山仰面躺在棺木中,眼睛無神,好似被勾走魂魄。
傅驚塵讓花又青挪開幾步,親自將石山撈出棺木外,抬手,按壓他胸口,又掐訣,渡了一口真氣給他。
吸入真氣不過片刻,石山蒼白的臉驟然紅潤,仍舊目中無神,正大口喘氣,還在重復“求鵝救”
花又青震驚,繞著那墳墓看了好幾圈,猛然呆住“莫非我們猜測錯了”
她不死心“掠走馮昭昭的東西,和萬氏無關么”
踱步走,墳冢如此多,只有一個萬氏碑,沒有其他。
花又青甚至將那高世年的墓也刨了,依舊一無所獲,只有棺材里腐爛干癟的尸首。
傅驚塵面色不虞,他抬手,點了石山的穴,加了幾道鎮魂符于他身上。
做好后,他才說“回村,找村長。”
花又青惱“竟然被他給騙了我現在一點兒愧疚心都沒有了。”
“嗯”傅驚塵低頭看她,“什么愧疚心”
“挖了他祖墳的愧疚心,”花又青咬牙切齒,激憤不已,脫口而出,“難怪四師兄講,人心比鬼怪更惡。”
傅驚塵將石山背在身上,問“你想怎么處置騙你的村長”
“啊”花又青愣了愣,跟上傅驚塵步伐,同樣施法,輕盈躍空,自空中往村中行,“能怎么辦他年紀那么大了,定然受不住什么刑罰;而且對普通人濫用刑,會損傷道心,于自己修行有礙”
“嗯,
”傅驚塵說,那便由我來審訊他,我看他手筋腳筋不錯,抽出來給你做法器如何”
花又青驚駭“我不要”
“已經子時了,”傅驚塵嘆氣,“青青,時間不夠了。”
花又青一凜“什么時間不夠了”
“今天是你的十六歲生辰,”傅驚塵抬首望月,蒼穹之中,月上中天,恰是十五的子時,“我原想送你些趁手的兵器做生日禮物,你不是想要銀質的袖里雙劍么那個老頭的筋骨不錯,可以為你煉做劍刃。”
花又青沉默了。
十五,是傅青青的真正生辰,不是花又青的。
傅驚塵側臉看她“怎么忽然不說話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花又青慢慢地說,“你記得我生辰,我很開心,但怎么說,你想準備的這份禮物,用心,又有點嗯,那個心”
傅驚塵笑“想說惡心,倒不必如此委婉,直說便可。”
談話間,已經到了村口,傅驚塵將石山放下,留守的卓木和梁長陽、王不留齊齊走上前來。
梁長陽沖傅驚塵拱手“村長還在他房間中,我們守著,沒讓他動一步。”
傅驚塵頷首“做得很好。”
花又青吃驚“你早就懷疑村長了”
“只是防患于未然,我只是覺他未說實情把石山扶到床上去,朱砂畫道安神符,化水后喂他喝下去,他人無恙,約莫半個時辰便會醒,”后面這些是同卓木說的,傅驚塵將石山交給他,轉身,又命王不留去守馮昭昭她們睡過的房間,待幾人都離開后,他才看向花又青,“我向來不喜謊言。”
花又青說“騙子,你一直都在騙人。”
“因我能承擔得住謊言被戳穿的代價,”傅驚塵微笑,“你呢,青青”
花又青一頓,她移步“我們要趕緊去找馮昭昭,她現在還不知在何處,處境危險”
動彈不得。
傅驚塵手一抬,她甚至看不清對方如何做法,自己便如被釘在這地上,再邁不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