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慣會遮蓋自己的真實面目,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也是男人,自然懂得他們在想什么,”傅驚塵說,“他剛剛沐浴結束,頭發還未干,便出來迎你入內散著頭發,衣服也松松垮垮,故意裸露肌膚,不倫不類,不規不矩。你要說他別無他心,我全然不信。”
花又青呆了呆,費力地去想傅驚塵話中意思,并不確定“他能有什么心思”
“能有什么心思”傅驚塵冷冷一笑,“一個男人,看到一
個聰明卻單純的女人,他能有什么心思我不信你不懂。”
花又青遲疑“你是說”
按照俗世的想法,只有那么一點,可她感覺并不至于。
似乎還未到那一步。
雖然的確被梁長陽夸贊過相貌和性格,但那未必意味著愛。
她是一個不會過多發散、漂亮自知卻不會自戀自我的人。
“真不容易,我那妹妹終于肯轉動一下她那漂亮又聰明的小腦袋,”傅驚塵說,“需不需要我現在就去叫醒大家,置辦酒席為你慶祝一場讓大家都來好好地看一看,我的妹妹終于意識到要對男人有戒備心”
花又青被他含諷刺的打趣惹惱了“哥哥”
“是我不小心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了梁師兄,”花又青認真解釋,“我現在說這些,不是為他說話,只是不忍你對他有誤會,因為梁師兄的確無辜。敲門時,他的確隔門說過,自己剛剛沐浴結束,也提到過不方便,是我有事要問,心急如焚,執意要他開門”
“心急如焚”傅驚塵問,“又是哪里來的野男人,讓我寶貝妹妹心急如焚我倒想看看,是何方神圣,能將你迷得神魂顛倒,連自己哥哥也給忘了。”
花又青張了張口。
“是因為白衣派”傅驚塵說,“之前的一面之緣,就足夠讓你念念不忘。我現在都不知,是該欽佩他們魅力無窮,還是該惋惜我向來聰明的妹妹,竟能在這種事情上犯了糊涂。”
花又青被他激得開始生氣,直接質問“傅驚塵,你想干什么呀”
本來還能保持冷靜,現在卻不行了。
她今晚做這些,又不是為自己,若不是想要救他,現在何必這樣大費周折
花又青在玄鸮門的這幾年,如今已經基本收集了門內大部分情報和信息,知道這個門派的運作方式,知道了溫麗妃和溫華君有過節,還知道了溫華君曾經狠狠地傷過溫麗妃,也知道了今后該怎么悄悄潛入
她大可以現在就一走了之,或再等一年,穩妥些,等到掌握關于玄鸮門更多的信息,而不是又多此一舉,花心思和時間來挽救即將步入歧途的傅驚塵。
一腔好心全喂了狗。
她真是在濫發好心腸,要知道,未來的傅驚塵可是會拿她做爐鼎的,她不計“后”嫌就罷了,現在還這么幫著他現在還被指責被他訓孩子一樣訓斥
她也有脾氣的,也要狠狠生氣的
“很好,現在連哥哥也不叫了,開始指名道姓了,”傅驚塵說,“看來,你我分別的這幾年,你的確翅膀硬了,硬到已經不再需要我。”
花又青瞪大眼睛,不可思議“是你先在這里無理取鬧啊,明明是很尋常的一件小事,你非要小題大做,搞得沸反盈天我今晚都要被你氣到睡不著覺。”
“是我小題大做嗎”傅驚塵皺眉,呵斥,“你這是依仗著自己那些小聰明和小本領在作死我現在提醒你,你認為是小題大做;那若我不提,繼續放縱著你,待到來日,你被那些男修哄得稀里糊涂滾上,床,被采補到透支了身體才會意識到問題嗎”
“我這么聰明又能打,誰敢來采補我”花又青被徹底激怒,一時忿忿不平,含著委屈,罵他時亦口不擇言,“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這個魔頭,還有誰能成功采補我嗎”
此言一出,傅驚塵登時僵住。
兩人一動不動。
秋風過,葉落無聲。
傅驚塵問“你說什么”
花又青飛快背過身“什么都沒有。”
銀杏枝上喜鵲叫,灰雀跳。
雙人齊齊沉默。
皎皎明月光。
傅驚塵沉著臉,斥責花又青“每日都在想些什么東西胡說八道,連親生兄長都能如此調侃,你還知不知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