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噩夢醒來了。
這是現實。
花又青松了口氣,她說“可能是睡得太沉,做了好奇怪的夢。”
“清晨便跑去和梁長陽偷聽,中午又去見湘夫人,下午還要去葉靖鷹那邊做事一天下來如此疲憊,你睡這樣久也正常,”傅驚塵坐在床邊,抬手,以絲帕為她擦汗,“瞧瞧,出了這一頭的汗。”
他衣著規整,袖間幽幽寒梅香。
花又青問“你怎么知道我一天做了什么”
“石山遇到你了,”傅驚塵自然而然地說,“說很心疼你,要同這么多人周旋,若是他,頭痛也要痛死了。”
花又青“喔。”
“緊張什么”傅驚塵將她額頭汗濕的發拂順,“你以為我從何處知曉自然是有人同我講,難道我還能從夢中知道”
不提夢還好,一提,花又青更不自然了。
掌心燙燙熱熱,似乎還有他月匈肌的觸感。
她說“啊,葉宗主還要我去看看他煉制的丹藥好了沒有。”
“去吧,”傅驚塵溫聲,“順便幫我問問葉宗主,他用了什么法子,才瞞過了我。”
花又青又僵住,急聲“他沒有騙你”
“哦”傅驚塵揚眉,“我還什么都未說,青青就已經知道他瞞了我什么”
心下一涼,花又青快要不能呼吸了。
“不愧是我的好妹妹,如此聰慧,”傅驚塵微笑,“還是說,這件事,你也是從夢中得知的”
花又青大腦空白,她已經不能思考了。
等等。
傅驚塵的意思是。
夢中夢那些夢
“多好的懷夢草,”傅驚塵抬手,撿起她枕邊已完全枯萎的懷夢草,“懷之入夢,一葉可夢六次,六次夢后則枯萎。我可不可以知道,我的寶貝妹妹,都用它去見了多少人”
花又青已經無法說話了。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只是夢。
他怎么
“怎么不說話了”傅驚塵笑,“說話,青青,哥哥很喜歡你那張牙舞爪、耀武揚威、伶牙俐齒、強詞奪理的樣子。”
花又青來不及羞恥,她死死抓住方才被他鎖定的漏洞“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什么夢呀夢的,我不知道,這只是驅蚊草而已你問我怎么知道葉宗主瞞你我不知道,只是覺得,以葉宗主的為人,絕對不會欺瞞你至于是什么事情,我一概不知的。”
說到這里,她略略定心神,反客為主,開始指責傅驚塵“倒是哥哥,忽然間闖進來,說了一大堆我聽不懂的胡話。”
“為兄未想到,青青竟如此洞察人心,”傅驚塵含笑,“那么現在,青青你也洞察洞察我,我接下來想對你做什么”
花又青卡了一下“我猜不到。”
“妹妹這樣聰明,為何會猜不到明明夢中我們為此事而醒,”傅驚塵神色自若,抬手,穩穩定住花又青,他垂眼,“如今醒來,不就是為了檢查現實中的你,身上究竟有沒有那粒小紅痣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