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能早些離開。
金開野或許便不會死。
傅驚塵要屠殺白衣派,可白衣派也并不無辜她在幻境中徒勞地留了這些時日,想要改變他走向魔頭的命運,可是,可是也不能改變既定結局。
就像那時候,馮昭昭在客棧中微笑寬慰她。
這世界上,總有人力所不能及之事,天意不可違。
去它的天意
花又青惱恨,只覺天道不公,一時間胸口氣血翻涌,隱隱竟有嘔意。
強自壓下,她側臉,黑白一雙眼看向二師兄“但這件事,我必須過去,我更了解。”
不單單是溫麗妃。
她她還想去見一見,現實之中的金開野。
幻境是幻境,現實是現實。
現實中的傅驚塵不認得她,金開野應當也好好地在玄鸮門中做宗主吧。
方回燕皺眉。
展林頷首“我同意。”
幾雙眼睛齊刷刷盯著他。
展林摸鼻子,妥協“又不是讓青青一個人單槍匹馬地去,我跟著青青一塊混進去,也好有個照應,對了我們前幾天不是撿到一個啞巴男人嗎,他曾經在玄鸮門中做事。”
花又青啊”
她緊張“路邊的男人不能隨便撿啊你寫這么多話本子,全都給忘了嗎撿了,輕則被帶走為奴為婢做妾做外室,重了,則會跳城墻跳高樓跳臺跳崖跳地獄喔,忘了,你是男的。”
展林“”
花又青想了想“男的話,你只能被綁起來日夜顛鸞倒鳳短袖分桃”
展林扶額“求求你了小祖宗,別說了,四師兄要被你念死了。”
被抓到的那個啞巴,并非先天不能言語,喉間有疤,瞧著,像是后天被人割斷了咽喉。
青年模樣,一頭黑發,又瘦又高,花又青瞧著有幾分眼熟,卻想不起來是誰。
玄鸮門中弟子太多了,再加上已經過去三年,三年來,他們可是切切實實地成長著。
況且,需要記得東西太多太多了,花又青不可能一一記得分明。
她好奇地繞著那啞巴看了一圈,沒有什么印象。
大約只是有過一面之緣。
思考到這里,花又青抬手,想去摘他面具,但二師兄先她一步,將那鐵面具壓下“青青,他的臉毀了容。”
聞言,花又青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驚異看男人。
啞巴不會說話,只打手語,打得飛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在結咒。
展林充當手語翻譯。
“他說他兩年前在石山手下做事,后來犯下大錯,被割掉一截喉嚨,之后便不會說話了;還有,他已經很久不回玄鸮門,但對那邊很熟悉,現在受我們救命之恩,愿意報答,給我們部分線索,”展林說,“喔,對了,他說他叫少陰,很高興見到你。”
花又青不記得“少陰”這個名字,只依稀記得,石山經常和很多陌生的外門弟子乃至編外人員來往。
“那么,”花又青問,“我們什么時候去玄鸮門”
三日后。
二師兄卜了一卦,此日中,出行大吉。
宜姻緣,動土,搬家。
是個好日子。
此次,花又青會同展林一同入玄鸮門,三師姐楚吟歌和五師姐、二師兄、那個叫“少陰”的啞巴在玄武山等待接應;剩下的小師妹和小師弟留守山門。
重上玄武山,此時此刻,花又青心境已然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