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察覺到那邊有人,但仔細看,又無什么,好似只是她的幻覺。
眼看玄鸮門其他人要追來,花又青不能久留,來不及開異眼,縱有疑惑,也要先離開。
出了玄鸮門,直奔玄武山,同二師兄等人匯合。
沒走出幾步,就看到力竭墜地的啞巴少陰。
同王不留對戰時,那一劍其實傷得他頗深,只是不曾顯露。
花又青蹭蹭蹭幾下,給他渡了些氣,又緊急幫他止血順脈。
展林焦急萬分,催促花又青“青青,此地不宜久留,尤其是你,現在十分危險;我現在察覺到”
啞巴少陰不能說話,只點頭。
他作勢要抱著展林繼續飛,花又青拒絕了,提醒他,某抬重物,否則傷口又會撕裂;只是術法使身體暫且愈合,內里還是受傷的。
還是用背著大師姐的法子,花又青努力背展林,往和二師兄約好的地方去,現下似乎甩掉追蹤,身后再無玄鸮門中弟子追出。
她衣衫沾血,心中不安。
王不留為什么要叫她青青
他說的那些話,問她是借尸還魂,還是奪舍,都是什么意思
為何又說這些年很想她
還有,她這次回來后,身體受重傷。
入“幻境”前,她明明是健康的,可現在的傷和“離開幻境身亡”時一模一樣,簡直就不像“醒來”,更像是“穿越”,把受傷的身體帶了出來
“青青,你穩住,別害怕,現在我得告訴你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展林冷汗涔涔,“我問你,你剛剛進入幻境時,是不是跟著傅驚塵,曾經在永安城附近一個小鎮子的客棧中歇過腳那個客棧里是否同時有海棠宗和傲龍派的弟子過去”
轟
平白一股驚雷在花又青腦海中炸開。
她遲疑著,萬般不敢確信地問“那天晚上,我給了你一個灰鼠皮斗篷,你騎走了我和傅驚塵的馬”
旁邊跟隨的啞巴少陰,捂著肩膀,低下頭,無聲無息。
啞巴是發不出任何聲音的。
“對”展林急急,“我現在要說的就是這個,
任鐵牛就是傅驚塵,傅驚塵就是任鐵牛青青,我現在想,不知道迷轂枝哪里出了差錯,你所進去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幻境而是實打實地回到了過去”
“換句話說,”展林喘息,開口,“現在的傅驚塵不,是所有玄鸮門中的人,的確都記得你這么一個人。并且,青青,現在的傅驚塵也記得你。”
花又青“”
事情發生得過于突然。
突然得就像少女歡歡喜喜嫁人入洞房、掀開蓋頭后新郎官捏著蘭花指說他其實是個太監。
方才所有的疑惑和異常在此刻統統得到了解答,而如今的花又青,卻并不能因此開心,只覺得天旋地轉,世界顛倒。
若是如此,若是如此。
若當真是過去,那金開野,哥哥,他
“快跑,”展林不喘氣,把這情報分享給師妹,“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么事,但傅驚塵指定知道你我的來歷了他那個性格,一旦發覺自己被騙,不知會做出什么事我們現在都很危險啊”
啪
花又青失神,一個沒有抓穩
展林礙于男女之防,也沒有抱緊她
響亮清脆的一聲,展林噗通墜地,在地上摔出個彤彤紅日明。
天亮了。
玄鸮門中,上下皆安安靜靜,唯獨藥峰之上,人來人往。
受傷的弟子都得到及時救治,暫時未有人員死亡,只有輕傷和重傷。
葉靖鷹一夜安眠,此刻醒來,只著了白色中衣,卻是連儀態都不顧得了,抓住王不留的手,狠狠晃了晃,問他“你確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