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云離開茶樓后,進了斜對面的一家酒樓,之前他在這邊也訂了一間雅間。
關上門,齊云卸去偽裝,一個人在窗前坐了不知多久。
他真沒想到蕭玉蟬會拒絕,明明都去赴舞獅之約了,明明也紅著臉收了他的紙條。
他考慮最多的,是蕭老、蕭縝的態度,祖孫倆都是謹慎之人,會不會因為聯姻過于出風頭而反對此事
齊云已經想好了應對之詞,他早在朔州時就跟著蕭家了,還因為綁了大哥脅迫父親投降而致使父兄明面上一直都與蕭家不和,既然他一直跟著蕭家,那么他與蕭家親上加親也不會太讓外人吃驚,實在不行,他可以再與父兄演一場戲,婚后自己置辦一處宅子,與她單獨在那邊居住。
可惜,這些法子根本沒能派上用場,她不愿意。
她有她的道理,但最終都是因為一樣她并沒有那么喜歡他。
回想她看自己的眼神,跟上次在洛水調戲她的紈绔子弟有何區別,無非她長得好看,無法叫人生厭,反倒
齊云抓起酒壺,不再去想。
喝空了一壺酒,齊云走到窗邊,略微打開一條縫隙。
從這里,能看到那邊的茶樓,茶客們進進出出,遠近街上都沒有她的身影,應該還沒走。
齊云就一直這么站著,直到她帶著一個丫鬟兩個侍衛露出身形。
秋光明媚,將她盡興而歸的愉悅神色照得清清楚楚,出門后她哪里都沒有張望,邊與身邊的丫鬟說笑邊朝停車馬的街頭走去,灑脫得仿佛今日她并沒有拒絕一個男子的求婚,也沒有對那男子提議過私下見面卻遭拒絕。
齊云抿唇,估測她已經上車離去,齊云才將那套女裝收進包袱,推門離去。
酒樓的食客太多了,來來往往的,伙計們并沒有發現這處雅間的異樣,畢竟,雅間的銀子早就結過了。
齊云回了侯府,整個下午都沒再出門。
齊家眾人都習慣了,一個沒娶妻性子又不是多熱絡的人,休沐日要么出門會友要么自己悶在書房看書,除了早晚飯陪陪家人,其他時候不露面太正常了。
不過,次日早上,蕭縝叔侄幾個來到城門外,瞧見已經等在這邊的喬長安、佟貴、孫典等人,別人只顧打招呼,蕭縝卻注意到齊云的神色有些不對,特別是齊云看蕭延的眼神,仿佛蕭延得罪了他,好在應該不是大事。
到了南營,齊云去他的衛所了,蕭縝找機會問蕭延“昨日你去哪了,有沒有遇到齊云”
蕭延“沒啊,我陪凝芳去許家應酬了,齊云怎么了”
林家在京城有些故交,隨著林凝芳歸來,漸漸都恢復了走動。
蕭縝“沒事,去忙吧。”
蕭延“”
二哥越是不說,蕭延就越覺得發生了什么事,忙完該忙的軍務,蕭延去找齊云了。
齊云在演武場,親自指點士兵們武藝,瞧著是個玉面書生,動起手來毫
不留情。
蕭延旁觀了一會兒,等齊云退下來休息時,蕭延打聽道“昨日你去哪了”
齊云神色不變,見蕭延眼睛里除了一絲探究再無其他情緒,才道城里隨便逛了逛,怎么了”
蕭延“沒事,剛剛二哥問我昨日有沒有碰見你,好像你出了什么事似的,我好奇來問問。”
齊云“難道二爺昨日遇見我了”
蕭延“不能吧,他一早就陪我二嫂出城跑馬了,黃昏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