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項箐葵領會不到師父的抗拒,說道“打小師父就和師兄更親近,他老是一個人霸著你你們一定有很多小秘密”
這么些年,她還是有點小小不滿的。
憑什么呀,大家都是師父的徒弟,她還更小呢。
夏訴霜真的累了。
就像三百兩銀子被埋在了土里,小徒弟還非在埋銀子的地方踩來踩去一樣,讓她時不時心驚肉跳。
話頭怎么就繞過不去了呢。
她頭疼道“什么霸著,你忘了,自小你師兄就盡心指導你習武,連吃用都是他從山下背上來的,師兄對你這么好,讓他知道你在背后編排他,他豈不傷心”
“話是這么說”
女使在這時候走了進來,“夏娘子,四小姐在外頭請見。”
說完補了一句,“就是國公爺的妾室董姨娘生的小姐。”
夏訴霜如蒙大赦,忙問道“四小姐過來為的何事”
女使說道“聽聞是丟了一串南海珍珠的首飾,找遍了各處都不見,想問夏娘子這兒有沒有見著”
夏訴霜展顏道“昨夜我的白狐好像在雪地里找到一串,你請她進來看看是也不是。”
女使便去請人。
宋融兒一進門,見到兩人,便盈盈行了一禮。
“融兒見過夏娘子。”
她模樣不過十歲,生得一副清婉如蘭的好樣貌,舉止嫻雅,頗有高門閨秀的風范。
夏訴霜回禮,項箐葵卻不動。
她作為建京貴族小姐中的異類,第一眼就不喜歡這位小姐,寒暄了一聲就臥到一邊去了。
而宋融兒行完禮,剛抬頭便愣住了。
她一年沒兩次出府的機會,未看盡過建京城的美人,可眼前的夏娘子,怎生得這般美,美得讓人生不出與之相較的心思。
一雙眼睛如晨霧凝結的盈盈花露,麗色獨絕。
玉容生光,更勝雪三分,整個人似那冬日花葉上那層晶薄剔透的冰殼,凝結了天地靈氣,望之玲瓏生寒,不可親近。
偏她愛對人笑,一笑那冷意就散了,周身像暈著一層柔光,令人心折。
大概沒有男人能抵抗這樣的美人,會產生想讓她一輩子只對著自己笑,眼里只有自己的沖動來。
“四小姐。”
夏訴霜喚了她一聲,不見她應,又喚了一聲。
宋融兒這才回神,紅著臉道“夏娘子生得可真好看。”
“四小姐才是美人呢。”
夏訴霜只當尋常寒暄,說著去取了那串珍珠來,“四小姐你看,可是這一串”
“正是,正是”
看到那串南海珍珠,宋融兒似大大松了一口氣,將珍珠貼在心口念了一聲“阿彌陀佛”,畢了又向夏訴霜道謝,
“這串南海珍珠是姨娘的愛物,我貪愛戴了出去,未料丟了,若是找不到,我真不知道怎么跟姨娘交代才好。”
夏訴霜擺手“四小姐不必謝我,這是我的小狐貍在雪地里找到的,這么重要的東西可要收好,往后不能再丟了。”
宋融兒低聲應了個“是”,又說道“夏娘子喚我融兒就好,我回去交還給姨娘,就再也不戴了。”
其實這串珍珠根本不是丟了,而是她故意丟進院子里,再過來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