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呢”
他記得人塞進去了啊
宋觀穹負手而立,握拳咳嗽了幾聲,手背上血紅的幾枚指甲印醒目,“她有事先走了。”
走這么快往哪兒走的
魏兆攙扶著李謙和起來,埋怨道“世子爺,你要出來也好好說啊,作甚傷人啊。”
“我給你賠個不是。”
可李謙和看得清楚,船板分明是那姑娘踹的,而且他們的姿勢也神情也
但他知趣不說,不過也能猜出來,那姑娘與世子的關系怕沒那么簡單。
宋觀穹又恢復了若無其事的模樣,問道“明日你們也去無為寺嗎”
李謙和點頭“石御史上的折子,陛下在病中都親肯了,看來是病急反正滿朝祈福,我們當然也得去。”
所謂祈福,各家各隨其便,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畢竟建京沒有哪座廟能容得滿朝文武。
不過護國寺無暇,皇覺寺早已為圣人祈福多時,不接外客,官眷們又不可能去小觀小寺,多是在斜月廟和無為寺兩邊選。
他們是東宮的人,該往無為寺去。
魏兆道“就是幾位未成年的皇子,也得出宮祈福,誰能在這時候教人抓住把柄呢。”
宋觀穹“朝中不太平吧。”
李謙和道“豈止是不太平,簡直可以說是烏煙瘴氣,兩邊斗法,一會兒彈劾這個御史,一會兒挑出吏部鬻官的事,總歸處處是絆子,引得人人自危,那些個陳年舊案,有用的沒用的都翻出來了,纏成亂線,
也就提了為陛下祈福的事,早朝才算消停了一會兒。
要么等陛下大好了,上朝把賬理一理,該處置的人都處置了,要么就看誰爭贏了,有機會把舊賬付之一炬了。”
眼下斗得太狠,撕破了臉皮,罪責收攏不住,不管是太子還是三皇子,都不愿意皇帝病愈理政了。
宋觀穹不見驚訝,也未再言語,沒了后路,人要做什么,可想而知。
好機會轉瞬即逝,三皇子只能孤注一擲了。
金吾衛散去,游船也已靠岸,宋觀穹下了船,不知往何處去了。
魏兆道“世子如此坐以待斃,太子和三皇子愈發斗到明面上了,咱們也無所作為嗎”
李謙和道“沉住氣,真真假假的,誰不知道里頭水有多深,反正現在火燒不到咱們身上,隔岸觀火吧。”
魏兆點頭。
這個關頭,建京的風都的緊肅了不少。
他又問“你說方才他們是不是”魏兆久歷歡場,倒能看出世子臉上那點不同,只是說著正事忘了調侃罷了。
“嗯,世子挨打了。”李謙和點頭。
“不是,我是說,他們在里頭是不是做了點什么事啊”反正他瞧著不對勁兒。
結果李謙和跟木頭似的,不接他話,“你沒發現嗎,剛剛那人會武。”
“對啊”魏兆一拍桌板,“看著本事不小”
“你有沒有聽聞,世子的師父只長他五歲。”李謙和提點道。
魏兆眉毛攢在一起,俄而張開,“不會吧”
他見李謙和不似玩笑,又說了一聲,“嘶不能吧”
“你記不記得,有年冬日行獵,一家小姐誤入山林,天都黑了,他半夜救了人家,愣是站在洞口守著,等救兵來的時候,雪都埋到世子半腰了,其他地方一個腳印都沒有,他真的,就站洞口,沒挪動過一步”
這樣的人,能和自己師父有什么不倫子明,你這想法可比我過分多了”
“我隨口一提,不是就算了。”
李謙和只是覺得這事有趣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