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走進云閣時,宋觀穹正看一封密折。
近水道“主子,這次寒鴉司不動,陛下派出了親衛去殺周鳳西。”
那和三皇子的叛軍可不一樣,能拱衛在皇帝身邊的暗衛,個個是精銳中的精銳,此時派去殺周鳳西,不只是宋觀穹養傷不宜出動寒鴉司,更是皇帝重視此事。
宋觀穹的視線在密折起首一行上定了許久。
“走了幾日了”
“十日了。”
“差不多到岐州了,”宋觀穹似閑談,“殺是殺不完的,不過憑她的本事,在亂軍之中帶走一人,該是不成問題。”
可凡事就怕一個意外。近水這么想著,見主子當真不在意,也就不再說了。
看近水下樓,近山湊近問“如何”
近水搖了搖頭,“如今該盯緊的是李興,莫再提什么女師父了,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夏訴霜一路跟著押解的官兵,已經走了十日。
據近水所說,皇帝派了寒鴉司的人要截殺鳳西哥哥,卻不知會在何時出手。
她并未一出京城就將人帶走,是擔心離得太近,寒鴉司能及時支援,等到天高皇帝遠的時候再劫人,他們支援不及,更好逃脫,隱匿蹤跡。
此刻離京已近四百里,押解的隊伍已經入了岐州,風貌一改,風里多了邊地粗糲的風沙,人煙也變得稀薄。
入夜之后,他們在一家驛站歇腳。
周鳳西是重犯,被放在了驛站的大堂之中,由押送的官兵輪流看守。
夏訴霜坐在屋頂,如今離京已遠,也是時候下手了,遲則生變。
然而,她聽到了快馬在往這邊奔來的動靜。
皇帝派的殺手來了
夏訴霜放棄悄悄帶走人的想法,從屋頂破窗而入,落到周鳳西身邊。
同時,一個急速轉動的鐵轉輪被鏈條牽著,撞破了窗戶,朝被羈押的人而來。
“鐺”夏訴霜情急之下,舉劍抵擋,虎口陣陣發麻。
這些殺手絕不簡單
“簡遙”
周鳳西見她來了,眼中綻出驚喜。
夏訴霜追來救他,周鳳西就知道是自己贏了,可惜此刻不是好時機。
夏訴霜避開他的眼睛,我來了救你。4”
這幾日,她是有機會和周鳳西說話的,可是她羞見的周鳳西,擔心他提及國公府的事,才拖到了才與他見面。
說話只是幾息,很快危險的轉輪再次飛到面前,夏訴霜推著他再次避開,逃出了驛站去。
“解開我”
周鳳西舉高了木枷,被鎖住了手腳,不好逃走也不好幫她。
夏訴霜在躲避之中,仍能尋隙放他自由。
隙光劍將木枷一劈兩半,周鳳西雖手腳都戴著鐵鐐,到底得了自由,夏訴霜將一把刀丟了他。
周鳳西握在手里,說道“今日來的這隊可不好對付。”
“那就走”
夏訴霜救了人,本就不欲久留,立刻和周鳳西合力突圍,
可皇帝手下的精兵怎是好相與的,他們用的非刀非劍,而且帶著倒刺的鎖鏈,所過之處,草木摧折,所刮在身上豈不是要撕走一塊肉條。
此刻鎖鏈結網,是要把他們困死在網中。
夏訴霜和周鳳西左躲右閃,互相配合著進攻防衛,但網越收越緊,刮破的風聲已近得能聽到,再近一點,就能把他們絞成肉碎,
夏訴霜將腕上冰絲抖出,穿過鐵網的縫隙,纏上殺手的脖子。
她往回一扯,暗衛身首分離,鐵網塌陷一角,夏訴霜如法炮制,然而暗衛有了警惕,解網限制她身手,此法很快就行不通了。
面對源源不斷的殺手,他們只能往前逃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