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苓自認頗為體貼地站在一旁不做打擾,留給楊嬸子與桑桑足夠的閑聊時間,實則在楊嬸子眼中,早已瞧出這位林秀才護妻心切,很快止了話題,將桑桑交還與他。
與這對新婚夫妻告別,她往回走時沒忍住回頭望了一眼,卻見那秀才攬著娘子進了屋,動作妥帖關切,關門時似乎遙遙與她頷首。
是巧合吧。
她帶著笑意撞見村中婦人,聊起村頭那對小夫妻,言辭間滿是艷羨。
“哎呀兩人可好著呢,林秀才護得跟眼珠子似的”
方才楊嬸子教給桑桑不少東西,其中就包括如何用那土灶生活做飯,桑桑聽完轉頭就忘,子苓卻在一旁全部牢牢記住,帶著桑桑回屋后,他便有些興致勃勃,想再嘗試一次。
桑桑有點不開心,前幾天子苓早已做過無數次嘗試,這位自小天資過人的仙尊固執地不愿用術法,非要比對凡人的方式生火做飯,結果總也掌控不好火候,做出的飯不是夾生就是燒糊,也讓桑桑從一開始的期待慢慢到后來的沉默抗拒。
她抓住子苓的腰帶,眼神楚楚可憐,但傳答的意思卻是今天已經失敗過一次了,怎么還要再浪費一次糧食
子苓莫名的揚起一股干勁兒。
大抵男修總是如此,逃不開骨子里的那股氣性兒,就算是修煉千年,成熟穩重的仙尊,在這種時候面對道侶飽含質疑的眼神,都會憋著一口氣想要證明自己。
子苓斗志昂揚地進了廚房。
勸阻失敗,又要餓上起碼半個時辰,桑桑耳朵耷拉下來,尾巴也有氣無力地垂落到地面,悠悠掃著地上的浮沉。
她托著腮,想起了方才楊嬸子傳授的秘訣。
桑桑走進廚房的時候子苓正挽起袖子準備淘米,他換了一身黑衣,襯得露出來的半截小臂更白得令人恍神,察覺到桑桑進來,以為她等得不耐煩了,溫聲哄她“乖桑桑,再等一會兒就好了。”
身后那人沒吭聲。
子苓沒多想,將淘好的米放進鍋內,坐在小板凳上準備生火。
桑桑輕聲喚他“師父。”
自從他讓桑桑喊自己夫君后,已經很久沒聽到過這個稱呼了,子苓眉間輕皺,轉頭看去。
卻正正巧陷入了一處柔軟之地。
這里他意亂情迷的時候也曾流連忘返,不顧桑桑的推拒兀自把玩,但從未在兩人都衣衫齊整、神智清明的時候觸碰過。
子苓的神思空白一瞬,鼻尖嗅到了桑桑身上的芳香。
他以為這是一場意外,剛想退開,后腦卻被一雙柔軟的小手抱住,力道輕輕的,又令他無法抗拒的,往里按了按。
這頓桑桑期待已久的飯終究沒能吃上。
林秀才家不光沒有飄起炊煙,連夜間的燭光也不曾亮起,鄉間房屋隔音不好,路過這處的人們卻未曾聽到過一點兒聲響。
桑桑不會壓抑聲音。
子苓稍稍一動,她就忍不住跟著發出聲響,直叫眼尾通紅的仙尊隱忍著停下來,哄著她聲音輕些,哄著她咬緊唇瓣。
她答應地好好的,到了深處卻總是克制不住,抱著子苓的脖子在他耳邊哼哼。
仙尊紅了眼,動作都僵硬起來,此時兩人像是上了發條的玩偶,一人動一下,另一人便隨著變了音調改了哭腔。
到最后,他閉著眼揮手布下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