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壓抑,不再克制,木板床發出高昂的吱呀聲響。
第二天醒來,桑桑蜷縮在他懷里,腮邊還掛著昨晚流的淚珠。
子苓起身時她迷迷糊糊“夫君師父”
“嗯。”子苓柔聲應下,想起昨晚的孟浪,不光耳根通紅,連指尖都跟著泛紅。
桑桑昨晚哭得狠了,想要求饒,疊著聲兒喚他夫君,師父,相公,后來不知怎么喚了一聲“主人”,子苓猛的頓住,被她誤以為有效,怯怯地連喚好幾聲,沒曾想最后在狂風暴雨中哭暈過去。
連日的陰郁都一并消散了。
兩人在這里停留了小半年。
停留的這段時間,子苓幾乎對桑桑有求必應,除了在床榻之上會格外孟浪些外,旁的一概由著她的性子。
清心寡欲三千多年的仙尊一朝情竇初開,顯然有些食不知髓,有時要的狠了,連桑桑都無師自通學會了朝他發脾氣。
村里頭也都聽說了林秀才對他娘子有多好,真是一點活都舍不得讓她做,全都自己親力親為,有好幾次幾個嬸子撞見他正在給娘子洗小衣,被看到了林秀才也不羞惱,到顯得她們幾個大驚小怪。
在這種平淡的環境中,子苓的修為終于逐漸穩固,之前隱約出現的心魔也得到了很好的壓制。
半年后的一天,他接到了宗門的傳信,動身準備離開。
聽說他們要走,村里不少婦人都來告別,這半年林秀才教導村中孩子讀書識字不假,但婦人們來告別的時候,更舍不得的卻是桑桑。
一群姐姐婆婆圍著桑桑好一陣兒寬慰,子苓離開的借口是家鄉戰亂平息,他們準備回歸故里,村子里的人縱有再多不舍也只能祝賀他們早日還鄉。
修真界這半年發生了不少大事。
妖王匡無得到機緣,突破了困守他三千年的屏障,雖然還未與子苓仙尊一決高下,但不少見過他的修真者都認為他如今的修為已經能與子苓仙尊平起平坐,再加上妖族天生體質強悍,若是兩人真要開戰,恐怕誰輸誰贏也未可知。
妖王實力增長后,妖族的野心也進一步加大,原本趨于和平的關系再次緊張起來。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萬劍宗的子苓仙尊突然外出游歷,就連萬劍宗掌門都不知道他的蹤跡,再加上妖族那邊特意傳出來的謠言,不少人對子苓仙尊走火入魔、與徒弟茍合一事信以為真。
這種不知道從哪里傳出來的風言風語原本并未被掌門放在心上,誰人不知子苓仙尊如同那天邊的姣姣明月,偏又毫不吝嗇自己的光輝,極為慷慨的允許旁人觸碰自己的水中倒影,由此引來心懷不軌的酸言酸語,這幾千年掌門已經經歷多次了。
不曾想這種滑稽可笑的謠言卻愈演愈烈,到最后被傳得有鼻子有眼,說是仙尊一手帶大的徒弟對他起了不軌之心,同妖族做了交易,給仙尊下了藥,導致仙尊心魔滋生,如今半年沒有露面,恐怕早已身消道隕。
掌門對這種傳聞不屑一顧,怎料有好事者從掌門那里探聽不出消息,就去追問仙尊的徒弟喬靈雁。
喬靈雁說到底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人,一時沖動給師尊下藥已經是她這輩子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且之后師尊消失,她終日陷入惶惶不安當中,面對這些追問恍若驚弓之鳥。
她的反常卻恰恰佐證了那些無稽之談,一時間,有關子苓仙尊被心魔所困,修為大退的傳聞喧囂塵上。
掌門不知道子苓離開的真實原因,沒想到在這種應該穩定人心的關鍵時刻被向來寵愛的宗門小師妹背刺,他招來喬靈雁想要詢問真實情況,不曾想她躲躲閃閃支支吾吾。
掌門這才意識到問題不對,趕忙動用秘法聯系小師弟
萬幸,從小師弟的回應來看,他并未走火入魔,反而在游歷途中得到了新的領悟。
事情沒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但小師弟和他徒弟至今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必須弄明白,因此他暗中傳信讓小師弟趕緊回宗門,表面則穩住喬靈雁,只說錯怪了她,讓她回去好好休息。
掌門師伯的體貼讓喬靈雁心下一松,果真以為不會有人再追問事情的前因后果。
就在她幾乎安下心來的時候,子苓牽著桑桑回到了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