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了。”王見秋打開自己的儲物柜,取出酒吧特有的小西裝和馬甲換上。
頤年春好奇道“你今天不吃飯”王見秋和她可沒少薅酒吧的羊毛,工作餐也挺好吃,都是一個師傅炒出來的小吃。
王見秋應了聲“在外面吃過了。”她麻利換好衣服,取出夾子在褲子后面夾了一下。即便是最小號的褲子,她穿著也大了許多。
城市的夜生活在這里開始,年輕人也似乎剛剛起床,帶著一股迷茫的朝氣,三三兩兩來到酒吧。
王見秋端著酒托,在吧臺間穿梭。
二樓消費更多,但她不上二樓。因為沉默寡言,也沒頤年春她們能說會道,沖著客人笑一笑就能提高酒水消費。
王見秋只會淡漠地將酒遞過去,告訴對方“客人,您的酒來了。”
她似乎和這個酒吧格格不入,可誰不是呢
酒吧里多的人賺辛苦錢的人,更多有故事的人。喝酒的人和賣酒的人都各有各的過去。
王見秋以為這又是一個尋常的晚上,直到她在卡座里看到了熟悉的男人。
青年西裝革履,桌上擺了iad,耳邊戴著小巧無線耳機,他單單坐在卡座里,修長雙腿隨意交疊,見到她過來,略微頷首示意“我在這里等你。”
王見秋將酒放下,面無表情問他“加冰塊嗎”
祝風休點頭“加。”
方方正正的冰塊落入杯盞中,琥珀色的酒漬微微搖晃,祝風休單手執酒,在唇邊抿了口,薄白的唇也染了些許透明酒漬。
王見秋猛然端過酒托,起身大步離開。
耳機那邊傳來聲音“你在酒吧里開會”
祝風休慢條斯理品著酒“嗯。”
“不吵嗎”
“還行。”
祝風休開了一瓶很貴的酒。客人開酒后提成都會算在服務員身上,這瓶酒自然算在王見秋這里。
頤年春羨慕得有些吃味道“這瓶酒小費都有兩千八了。”她抻著脖子往那邊看,那人帥得和周圍有邊界感,就不該出現在這種嘈雜的小酒吧里,短短十分鐘,她就已經看到三四個男男女女湊過去了,跟盯著什么唐僧肉似的。
就這么說話的功夫,祝風休又搖頭拒絕了一個身材火辣的女人。王見秋淡淡收回視線,不認識般繼續工作。
她只是知道了他的名字。嚴格來說,他們確實是陌生人。
夜幕漸深,酒吧的樂隊到了后就更吵了,氣氛喧囂。
據那些年輕人說,她們要擦最貴的面霜,蹦最晚的迪,不到早上六點不回家
不過王見秋不需要工作到六點,平常工作到十點,寢室十點半關大門,她需要趕最后一班地鐵回學校。
底薪比較低,但提成很高,老板人也不錯,從不拖欠工資。
只是酒吧難免魚龍混雜,偶爾也會出現醉酒鬧事的客人。
經歷得多,王見秋也有自己的一套解決方法,只冷靜地放下酒杯,快速繞開客人“先生,我不喝酒。”
“陪酒的消費在二樓,有需要您可以上二樓。”
二樓有最低消費,每個包廂低消為五萬。
喝紅了眼的男人聽到這里,只以為服務員瞧不起他。王見秋瘦小,常年在地里勞作,皮膚也不白,素面朝天,扎著厚重馬尾,只是清秀模樣,唯有一雙眼睛烏黑沉亮,在酒吧這樣的地方,亮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