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狼面面相覷。
胡粥甚至在那一瞬間舉起雙手以示清白“你們都看著了,我沒碰她,是她自己倒過來的。”
場面又寂靜了幾秒,剛和晉故打完架的那個肌肉老哥率先忍不住,將空酒瓶往桌上一敦“這到底靠不靠譜啊,前一秒還說著事兒呢,后一秒就這樣了”
一直坐在沙發拐角沒說話的斯文眼鏡男幽幽開口“到底是真醉還是裝醉,這誰說得好呢”
肌肉老哥頓了頓,又把酒瓶捧回了手上。
在座的除了晉故以外一共六人,三個仍屬雇傭兵,一個成了老頭日常工作中的下屬秘書,一個潛伏于警署,一個是上市公司冠氏集團的老板。
斯文眼鏡男就是冠氏的老板冠妄。
冠妄是個典型的保守派,當初接受注射時就盡可能地往后縮,排在了最后面。
但是申宸是從最靠近門的一個開始注射的,所以他就成了第一個。
從那時起他就明白,沒有什么萬全之策,人生多得是賭的成分。
他自認為還算幸運的,至少他順利地變化成了eniga,而沒有變成晉故那樣。
晉故發狂襲擊申宸時,他是唯一沒上手制止的一個,因為不知道萬一被咬了會不會得病。
后來六名完全體eniga被帶到大人那里,被告知從此他們將有新的身份,余生的使命便是為大人效勞。其他人一時都炸了鍋,他們為此感到憤怒,質問這是誰決定的,為什么沒人問過他們本人的意見。
冠妄卻從始至終沒說一個字,因為他覺得對方既然敢于脅迫六個強大如怪物的家伙,就一定還留了后手。
果不其然,他們得到的回應是可以不配合,但如果沒有每個月按時回到研究所注射穩定劑,他們就會變得和晉故一樣。
被注射后的第一年,晉故是完全沒有人類意識的。他時刻沉浸在狂躁狀態里,腦子里只有關于配對的原始沖動。
冠妄每次去打穩定劑,進門前總要做一下心理建設。他知道此前晉故和他一樣,是驕傲的aha,是被嚴格訓練過的優秀雇傭兵。他們一同被選中參與這個所謂的“特訓”,唯一的區別也就是晉故運氣差了些罷了。
有時他會看到晉故被拴在鎖鏈上掙扎,齜牙咧嘴地想要攻擊任何人;有時恰好碰上晉故被束縛在器械上承受電擊,那就是更加可怕的哀嚎;還有時實驗室里靜得出奇,晉故被鐵鏈綁著,奄奄一息地伏在地上這就是剛從器械上被放下來,已經累得動都動不了了。
而不管晉故是什么狀態,那個穿著寬大實驗服的oga研究員,都只是一臉冷淡地做著自己的事。
要么是在記錄數據,要么是在擺弄她的那些瓶瓶罐罐,要么拿著個平板不知在劃拉些什么。
見冠妄進來,她便將手上的東西暫且放下,伸手去摸注射器“報編號。”
冠妄說“1號。”
他對晉故非常同情都變成這副模樣了,不給個痛快也就算了,竟還要每天承受非人的折磨,完全成了個可以隨意折騰的實驗樣本。
所以申宸在他眼里就毫無人性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