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那邊不知要何時才能結束,總歸她去看看,快些回來就行。
何況,以江硯待她的怠慢態度來看,便是到落日再來找她,與她說一句今日不得空都有可能。
如此想著,姚芙綿便心安理得地跟著江馥與江顯去馬球場。
如今打馬球的多是世家勛貴子弟在玩,場寬而大,就連亭臺樓閣上的看臺也無一不氣派華麗。
姚芙綿隨江馥在最中間的望月亭坐下,侍者立刻端上來瓜果。江馥則熟稔地與對方交代什么。看得出她常來。
姚芙綿收回視線,看向馬球場。
此處視野極佳,將場上每一位郎君的姿態盡收眼底,個個英姿挺拔,蓄勢待發。
“我兄長在那兒。”江馥指了一處給姚芙綿看,又道,“我知你心中只有我堂兄一人,其他人再難入眼。但洛陽的兒郎哪個不英姿颯爽,今日來,只管欣賞他們的英姿,不必感到羞臊。”
姚芙綿輕輕頷首,略低下頭,去藏快要壓抑不住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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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芙綿起初還會因為想著江硯的事坐立難安,到后面因為馬球場上的賽事越來越激烈而投入進去,江顯所在的隊伍入球時她也跟著江馥一起歡呼慶祝,心中的焦躁逐漸平復,江硯被她暫且拋到腦后。
賽事結束,江顯所在的隊伍贏了,他來望月亭尋江馥,身后跟著幾名方才與他一同打馬球的好友。
“兄長,恭喜。”江馥笑著將一方帕子遞給江顯擦汗。
盡管只是一場玩樂的馬球賽,但自己兄長贏了,江馥仍是很驕傲。
江顯身后的幾位郎君都認識江馥,目光克制不住地被旁邊的姚芙綿吸引去。
姚芙綿自然察覺得到,面上仍是一片柔靜的模樣,對這些人的反應見怪不怪。
贏了賽事,自然是要慶祝,其中一位郎君提議去酒樓用午膳。
“走吧。”江馥挽著姚芙綿的臂彎,跟著江顯與幾位郎君去酒樓。
姚芙綿渾身輕松,步伐都透露愉快。
另一邊的皓月居
江硯與幕僚議完事,肅寂上前稟道“主公,太子殿下派了人讓您進宮。”
江硯看一眼天色,腦海中浮現昨日答應姚芙綿之后,她那滿懷期待的模樣。
以及分別時對他那依依不舍的眼神。
江硯讓肅寂去回絕。
劉琰找他不會有什么正事。
肅寂心中雖感到奇怪,但他向來不會質疑江硯的決定,應下告退。
肅寂走后,江硯又吩咐侍者“去琉纓院告知姚娘子,半個時辰后在昨日的院子里見。”
侍者退下后,江硯拿起一份卷宗翻看,不過多時,侍者就回來稟告。
“大公子,琉纓院那邊的人說姚娘子不在府中。”
江硯目光在卷宗上掃視,問“可知去了哪里。”
侍者恭敬地回話“早晨二姑娘與姚娘子一道去看顯郎君打馬球,午時也未回府。”
侍者低著頭,靜待下一步吩咐。
然等了半晌也沒人開口,侍者稍稍抬頭看。
卷宗不知何時已被擱在案上,江硯抬頭望向窗外天色,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