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芙綿疑惑道“這張似乎與我上回來的時候不一樣。”
江硯斂眉,似乎在回憶,而后才道“壞了。”
姚芙綿卻感到奇怪。
琴桌是彈琴專屬,多做陳設用,輕易壞不了。
但江硯都如此說了,姚芙綿識趣地不追問。
因著宋岐致在場,姚芙綿不好對江硯表現出親密,只好努力裝愚鈍,認真地請教江硯。
如此下來教完一首曲子所花的時辰,比之前短上許多。
“姚娘子回去后照著我方才說的多練幾遍,不日便能得心應手。”
“我知了。”姚芙綿乖順頷首,“今日勞煩表哥。”
宋岐致在此,姚芙綿也不可能對江硯眉目傳情,道了謝后徑直離去。
直到姚芙綿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野,宋岐致才道“姚娘子琴技似乎有些欠佳”
江硯默認。
宋岐致不再問,兀自琢磨。
姚芙綿與江硯就在邊上探討,他很難做到完全不去關注。
上回在水榭中所見,姚芙綿撫琴熟稔從容,與今日大相徑庭,看不出絲毫遜色痕跡。
但今日在江硯面前的表現
頃刻間想通什么,宋岐致露出意味深長的笑,無奈搖頭“我當時應該先離開才是,不該擾你們二人。”
江硯道“說不上擾。”
宋岐致在一旁并不出聲,相反是他與姚芙綿的交談聲才可能影響他。
宋岐致突然有些替姚芙綿惋惜,似是而非道“可憐落花有意,而流水無情。”
江硯看他一眼,明白過來他的意有所指,再不會理會他。
宋岐致離開后,侍者請示江硯如何處理那張琴桌。
江硯看向那張姚芙綿用過的琴桌,默了默才道“歸回原處。”
以姚芙綿喜愛打攪他的性子,想是會再以練琴為由來尋他。
*
姚芙綿回到琉纓院后,二房那邊派了侍者請她過去一趟。
到了西側的院子,除了江馥與江顯,還有另外一位郎君,正是昨日打馬球的其中一位,袁淮。
袁淮一見姚芙綿便站起朝她作揖,待姚芙綿入座后,如昨日那般熱絡問起揚州的風土人情。
袁淮母親便是揚州人,此舉也不算出格。
姚芙綿面上笑著回應,心中卻在想著江硯。
可惜今日不是與江硯獨處,若是只他們二人,姚芙綿已經想到如何能讓她與江硯關系更近一步。
下回不知還要找何理由去接近。
瞧出姚芙綿的心不在焉,袁淮關切問道“姚娘子可是有些疲乏”
姚芙綿正愁不知如何脫身,順著袁淮的話道“是有一些。興許是才練完琴的緣故。”
當今文雅之士沒幾個不會撫琴,袁淮也不例外。得知姚芙綿會琴,如何會放過這個機會。
“音律在下略通一二,不知何時可與姚娘子探討一番。”
“芙綿愚鈍,想是不足以與郎君探討。”
姚芙綿低頭,露出為難的神色,那模樣也是極為嬌艷,袁淮看得心癢。他琴技算不上多精湛,但教會一個人應當不是問題。
“不過,最近表哥正在教我。”
姚芙綿輕飄飄的一句話把袁淮剩下的話都堵住,他的臉色登時變了變。
即便江馥就在邊上,姚芙綿也不想隱瞞,她此刻沒心情與旁人虛與委蛇,想早些回去,若是能再見江硯一面就更好了。
話已至此,袁淮不好再說什么,
被兄長叫來湊數的江馥開口“芙娘,你若是乏了便先回去歇息。”
于是姚芙綿溫言款語地同三人告辭。
姚芙綿走后,不過多時江馥也離開。
只剩袁淮與江顯二人時,江顯笑了,對袁淮道“我早說了,姚娘子心中只有懷云一人。你還要自討沒趣。”
今日之事是袁淮拜托江顯,讓江顯安排他與姚芙綿見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