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孤男寡女不好單獨見面,故讓江顯與江馥做幌子。
袁淮訕訕。
昨日回去之后,袁淮腦中都是姚芙綿的一顰一笑,即使知曉她與江硯有婚約,仍是不死心地想試上一試。
洛陽的貴女提及屬意的男子,江硯毫不意外在列。袁淮以為姚芙綿會不一樣,不是那等膚淺之人,未曾料到她竟也一樣。
思及此,袁淮心中稍稍好受一些。
姚芙綿方才搬出江硯,不正是想彰顯自己與江硯不一般的關系。
貌美若天仙,原也不過一俗人。
*
回到琉纓院,姚芙綿的疲態一掃而光,喚來錦竹,讓她去皓月居探聽下江硯是否還在府中。
“娘子,大公子還在府中,且宋世子也回去了。”
錦竹打聽到后便立刻回來告訴姚芙綿。
宋岐致也不在,應當是姚芙綿很好的機會,可她才從皓月居回來不久,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再去的借口。
焦躁之際,一個想法在心中一閃而過,姚芙綿整個人都平靜下來。
她笑笑,只道“我知了。”
而后她不再提起江硯,也未有要去皓月居的想法,錦竹雖不明所以,但也未說什么。
此后幾日,姚芙綿都沒再去找江硯,跟著江馥哪里有宴席就去哪里。
有時也會邀江馥去江河邊走走。
三月的天不比冬日嚴寒,但也算不上暖和,乍暖還寒。
尤其是沒有日光的時候,風更是肅冷。
此刻姚芙綿與江馥站在江邊,刺骨的風不斷襲來,衣裙鼓動。
姚芙綿只穿著輕薄的春衫,輕盈的裙擺被風吹得飛舞,她整個人也好似一只蹁躚起舞的蝴蝶。
江馥卻是看得不自覺攏了攏自己的衣襟。
這幾日姚芙綿不管去哪兒都穿得很輕薄,然而只要一問起她冷不冷,她只會笑著說不冷。
江馥只當她是不想掩藏自己曼妙的身姿。
“芙娘,你當真不冷嗎”江馥沒忍住又問一句。
姚芙綿輕輕吸了口氣,風從四面八方穿透她的衣裳,毫不留情刮在她的肌膚上,她只能盡力使自己放松下來,才不至于顫抖。
她笑道“不冷。這風很是涼爽。”
江馥不大相信,看著姚芙綿被風吹得亂飛的發絲,皺起眉道“回去吧。”
上了馬車,溫熱瞬間包圍過來,姚芙綿不禁打了個哆嗦。
江馥見狀,語氣有些指責“方才還敢說不冷,當真是為了貌美不顧身子不成”
姚芙綿聽著江馥的挖苦,只是垂下眼笑,默認了她的說辭。
然而內心卻在疑惑,怎的她吹了這么多日的冷風,還不見冒風寒
兩人回到江府,江馥叮囑道“回去之后用熱水擦一擦身,免得傷風了。”
姚芙綿溫順地應下。
侍女給姚芙綿準備了一桶沐浴用的熱水,邊上還有用來兌熱水的涼水。
姚芙綿無聲望著那桶涼水,讓所有人都退下。
待屋里聽不到一點動靜,姚芙綿又將窗戶打開,絲絲的冷風吹進來。
做完這一切,她走到那桶涼水前,舀起一瓢,兜頭澆下。
冰冷的水摻雜寒風,冷得她不住吸氣打顫,幾乎受不了想要放棄,恨不得立刻用熱水暖身。
然而一想到江硯,姚芙綿咬咬牙,又澆下一瓢。
*
晨曦將至,睡在外間的錦竹聽到里間傳來動靜,進去之后姚芙綿正啞聲喊著要水。
錦竹亮起燭火,發現姚芙綿臉色不太對勁,觸額才知是起熱。
她慌亂地去尋來醫士,醫士看過之后開了些藥,道是吹風著涼導致的燒熱。
錦竹放下心,恭敬地將醫士送走之后立刻去煎藥。
而當錦竹把藥端來給姚芙綿喝是,姚芙綿卻不肯喝,緊閉著眼昏昏沉沉,口中喃喃念著“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