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此事我早已放下。只是今日想起難免有些難過。”姚芙綿將簾子放下,想起江硯的話。
“表哥說過的,他人評價并非立身根本。”
“只是,如今有一人的看法于我而言很重要。”姚芙綿看著江硯,在江硯的注視下傾身靠近,離他只剩半臂距離。
“那就是表哥。”
她身上的甜香連同嬌柔的話語一起將江硯包圍住,如同一張密密麻麻的網。
“表哥的看法于我而言就很重要。”姚芙綿笑起來,“方才表哥說不厭惡我,我很高興。”
“姚娘子言重了。”江硯不動聲色偏過臉,去看晃動的窗簾子。
“表哥”
姚芙綿輕快的嗓音又變得悶澀,不知這轉眼的功夫有什么能惹她生悶氣。
“何事。”江硯不得不再次面對姚芙綿。
“方才的稱呼未免太生疏。”姚芙綿抿了抿唇,羞怯又期待地開口,“表哥今后,可以喚我芙娘嗎”
許久,姚芙綿才聽見江硯聲音。
“芙娘。”
*
姚芙綿去找宋岐致時并未帶上錦竹,留錦竹在琉纓院應付那些想要來找她的人。
江府的人不肯告訴她江硯的行蹤,說不定還會阻攔,是以姚芙綿讓宋岐致帶她去找江硯的事只有錦竹知曉。
不過,當姚芙綿從江硯的馬車上下來,并且喜悅帶笑的事,不過多時整個江府人盡皆知。
姚芙綿回到琉纓院,錦竹已經得到消息,欣喜地迎上來。
這一日都在折騰,方才馬車里還流了那么多淚水,姚芙綿又餓又困。
她讓錦竹下去備一些吃的,她先去歇一下,兩個時辰后叫她醒來吃。
錦竹清楚姚芙綿這幾日有多費神,忙不迭地應聲退下。
躺到床榻上,姚芙綿身心疲憊地嘆了口氣。想起今日之事,嘴角慢慢彎起。
她與江硯訴說的那段往事,還有一段后續。
將她騙下池塘的那幾人,姚芙綿清楚都有誰。她不肯自己爬上去岸邊,就在泥里等著阿父找來,阿父見她受欺負自是怒不可遏,第二日就帶著她一家一家尋上門討說法。
彼時姚氏在揚州也算有名氣,那些人的父母將他們打罵一頓后又禁足,勒令不準再對姚芙綿無禮。
只有一小郎父母頗有威望,責罵兩句了事。
不過后來姚芙綿也尋到機會報復回去,讓他也體驗了一回摔進池塘是何感受,只不過無人知曉是她做的罷了。
后面這些事江硯無需知曉,因為她想向江硯傳達的,都已經清楚地說了。
待兩個時辰后姚芙綿醒來,屋外天色已經變成濃墨。錦竹站在床榻邊,神情激動。
“娘子,您快些起來。”
姚芙綿慵懶地伸了個腰,才慢吞吞下榻穿靴,聽見錦竹的話動作一頓,疑心自己聽錯。
“你再說一遍。”
錦竹替她將靴穿好,高興地重復一遍。
“大公子命人送了蓮藕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