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輕“嗯”一聲。
宋岐致見他們二人有些古怪,但江硯性子如此,從不會對誰熱絡,只是姚芙綿從前見了江硯沒有不喜悅帶笑的,今日似乎有意不去與江硯對視,目光都落在他一人身上。
如此,宋岐致便笑著與姚芙綿敘談起來,邀她與他們二人一道走走。
姚芙綿似有些不情愿,但又不想拂宋岐致好意,于是頷首應下。
因姚芙綿要與宋岐致交談,便自然地走到他另一邊,江硯則在宋岐致另一邊。
宋岐致幽默風趣,言談間溫煦有禮,顧著姚芙綿的感受,很快讓姚芙綿忘了心中不虞,歡快地與他談笑,笑聲清脆。
一旁的江硯沉默著,倒顯得與他們有些格格不入。
宋岐致有意讓江硯也加入他們二人的談話,將話頭拋給江硯,姚芙綿的笑聲立刻停了。
江硯回應之后,姚芙綿也沒再笑。
沉默在三人之間無聲漫延開。
不想讓宋岐致為難,一陣沉默之后,姚芙綿輕聲與他告辭。
“馥娘還在等我,我便先離開了。”
與宋岐致說完,姚芙綿才終于看一眼江硯,江硯亦回視她,似乎在等她開口。
而姚芙綿什么都沒說,輕輕頷首之后離去。
*
姚芙綿并未去找江馥,那不過是她的脫身之辭。
離午時還有些時辰,她回到營帳后先上榻小憩,讓錦竹在用午膳的時辰將她叫醒。
姚芙綿未等到錦竹來叫,而是被一陣窸窣交談聲吵醒。
她睜開眼望去,江硯的隨身侍衛肅煉正與錦竹交談什么。
待肅煉離去,姚芙綿才起身。
“何事”姚芙綿問。
“娘子。”錦竹滿面喜色,手中捧著幾朵鮮艷的紅花走過來。
姚芙綿怔愣住。
這些花與方才那位郎君想要給她的一模一樣,甚至更加鮮艷欲滴。
江硯必定聽到了她與那位郎君說的話,才去找來這些花,以此作為賠禮。
江硯雖未主動來找她說明,但也足夠。姚芙綿決定原諒他當日的舉動,用過午膳之后就去找他。
臨出門前,她從行囊里搜出一小瓷瓶。
到了江硯營帳所在,門口那處是肅寂守著,姚芙綿輕聲道“我想見表哥。”
未及肅寂應答,肅煉從里邊走出來,請她進去。而后肅煉與肅寂一道守在門口。
姚芙綿進去后,看見江硯端坐在案前,坐姿端正地謄抄書卷。
“表哥。”姚芙綿輕喊一聲。
江硯放下筆,望過來“嗯。”
姚芙綿輕咬下唇,才將喜悅咬下去。
“表哥的傷好些了嗎”
今日雖看見他,但姚芙綿不曾仔細瞧過。
她拿出來之前帶的小瓷瓶,“這是表哥上回給我的去疤的藥。”
說話間,她已經走到江硯面前。
那道痕跡只剩淺淺的一道,不仔細辨別根本看不出。
“多謝。”江硯平靜道,“放桌上吧。”
“表哥自己如何看得到傷口。”姚芙綿輕笑,“我替表哥上藥,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