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也不太可能是江卓為了報復她上次的挑釁,編出來捉弄她的謊話。
畢竟江卓若真敢如此,只要她去向江氏族中長輩告狀,江卓逃不開懲罰。
“為何是郎君過來。”姚芙綿問,“馥娘呢?”
江卓撇開眼,神色不自在:“是阿姊他們讓我過來的,想借此緩和我與你的關系。你跟我走之后,從前的不快一筆勾銷。”
姚芙綿明白過來,江卓的不自在應當是拉不下臉的緣故。
她笑了笑:“既如此,還請郎君帶路。”
江卓看了眼跟在姚芙綿身后的錦竹,未說什么。
*
說是小聚,即便不算熱鬧,但也不該越走越冷清,似是在往林子走去。
江卓一路沉默寡言,身后的兩名侍衛也一言不發。
“郎君。”姚芙綿內心生出些不安,“其他人在哪兒?”
江卓只道:“就快到了。”
姚芙綿感到越發奇怪,攥住錦竹的手停下腳步,不肯再往前走。
江馥在圍場這段時日一直嫌林子深幽,連靠近都不想,何況是去里面宴會。
江卓回頭看她:“怎么了?”
“郎君替我轉達給其他幾位郎君,多謝他們的好意。”姚芙綿小聲道,“我有些疲乏,明日還要趕路,便不去了。”
說著,她帶著錦竹就要往回走。
江卓未來得及說什么,驀地響起一道放肆大笑的聲音。
“晚了,姚娘子。”
李騫從一片陰影中走出,攔住姚芙綿的去路。
姚芙綿大驚失色,背后直冒出一層冷汗,驚愕地愣在原地。
她為了躲避李騫平日里連獨自去賞花都不太敢,想不到江卓竟聯合李騫欺騙她。
她轉過頭,難以置信又怨恨地看向江卓,眼里已經蓄滿淚水。
江卓竟心虛地躲開她的目光,不敢與她對視,轉而對李騫道:“你說的到底是什么法子。”
“那個法子,小郎君還是莫要知曉的好。”李騫笑得意味深長,“待你再長大些自然明白。”
江卓皺起眉,感到不耐。
錦竹擋在姚芙綿身前,然而李騫或是江卓豈是她能對抗的,姚芙綿進退兩難,對他們二人道:“兩位郎君切勿輕舉妄動,我若無法全身而退,姨母不日便回來,定會替我討回公道。”
李騫大肆笑道:“如今落入我的手里,如何可不是你說了算。”
“你說過不會傷她。”江卓盯著李騫,面色沉下去。
江卓是想出口氣,但也沒想過要傷害姚芙綿。
李騫懶得再敷衍江卓,漠然道:“江卓,已經沒你的事,你可以走了。”
李騫是切切實實地覬覦她,江卓說到底還是江氏人,再卑劣也不如李騫危險。眼下唯一的法子便是能說動江卓帶她離開。
姚芙綿泫然欲泣,想起李騫上回說過的話:“不知卓郎君與李騫達成什么交易,只是他不久前還在我面前唱衰江氏,答應郎君的話當真可信嗎?只怕是在利用郎君。”
錦竹則憤恨道:“李公子覬覦我家娘子美色已久,郎君這是在把我家娘子往火坑里推!”
江卓原本已經動搖兩分,聽到這些話心中已經開始懊悔。“李騫,你究竟是不是在騙我?”
李騫目光毫不掩飾地在姚芙綿身上打量,看她脆弱嬌美的樣子更加心癢難耐,只恨江卓不能識趣些快點走。
“我如何騙你?待姚娘子跟了我,不就只能取消與江懷云的婚事。”
江卓當即明白過來自己是被李騫耍了,當了他的棋子。
即便江卓已經看穿他的目的,但也晚了,李騫做了個手勢,立即有兩名侍衛從昏暗處走出來。
姚芙綿與錦竹緩緩退至江卓身后,江卓帶來的兩名侍衛見狀走上前擋在三人身前。
江卓無顏面對姚芙綿,低著頭不敢看她。“我……我不知事情會變成如今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