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娘與姚娘子可是又為這畜生買吃的來了?”宋岐致看到了姚芙綿懷中的兔子,也看到江馥手中拿的青菜。
“正是。方要回去。”江馥在一旁不欲開口,便由姚芙綿應答,她笑著問道,“郎君又何故出現在此。”
“我正要去江府,既遇到你們,不若與你們同行。”
江硯明日便要去博陵,要一連好幾日見不到,宋岐致此番是來找他告辭。
姚芙綿與江馥一回到江府,便有侍者告訴她們,大夫人請她們去正堂。
大夫人有事叮囑也僅是差人過來告知,鮮少會將人請去。于是二人將兔子與買來的東西交予侍者后便趕過去。
到了正堂,大夫人見二人匆匆過來,笑道:“只是一些小事,馥娘與芙綿不必如此緊張。”
堂中還有其他幾位郎君,原來是江硯明日要去博陵,大夫人將他們聚在此,問幾位小輩有何想要的東西,屆時可讓江硯幫他們帶回來。
其余人陸陸續續說了一些,待輪到姚芙綿時,大夫人說道:“芙綿,你可有何想要的?”
姚芙綿便說了與江馥一樣的話,自己目前并無什么特別想要。
大夫人看著她道:“懷云既是你兄長,替妹妹帶些東西回來自是應該。你不必與他客氣。”
“多謝姨母與表哥好意。只是我如今住在府里衣食無憂,確實無甚短缺的東西。”姚芙綿柔聲笑道,“并非與姨母表哥見外。”
大夫人不再強求,夸她懂事,又道:“我若是有女兒如你一般乖巧,我定是要在身邊多留幾年,不舍嫁出去。”
大夫人說完,目光似有意無意地掃過江硯。
大夫人話里的意思,便是她將姚芙綿做女兒看待,并無其他意思。亦要江硯也如此,將她做妹妹看待。
姚芙綿心中掀起駭浪,面上不顯半分,低順著眉眼,謙恭道:“是芙綿無此福分。”
“懷云,你可聽見了。”大夫人對江硯說道,“你若遇到什么合適的,便帶來給你兩位妹妹。”
江硯頷首應下。
這此期間,姚芙綿與江硯二人不曾對視過一眼。
之后大夫人不再多說,讓眾人各忙各的去。
江馥隨姚芙綿去琉纓院,方才回來后她還未來得及逗弄兔子。
姚芙綿坐在她身側,手上撫摸著兔子,然卻雙眼失神,連江馥與她說的話都聽不見。
“芙娘,你怎的了?”江馥忍不住問。
從正堂回來之后姚芙綿便是這模樣,眉目聚攏憂愁。
姚芙綿恍然回神,面上是掩不住的失落。
她喃喃自語:“我與表哥的婚事,當真能順利嗎……”
江馥聽得清楚,嘆息一聲:“我早前便與你說過,堂兄將來會是江氏家主,他的婚事江氏豈會隨意對待,自會替他尋一位門當戶對的貴女。”
忖了忖,江馥又道:“但你們二人婚事既是伯父定下,倘若堂兄能力排眾議,即便伯父不在,亦可順利。”
以江硯如今待她的心思,姚芙綿認為此舉可行,稍稍感到寬慰,面容又浮上笑。
江硯明日要出行,這幾日又忙于朝中事,兩人已有幾日未單獨相處。
姚芙綿正在抄錄經文,便聽到房門那處響起敲門聲。
她心跳不禁加快幾分,猜到來人是江硯,輕聲道一句“請進”,便聽得門被推開的聲音。
她手中還握著筆,跪坐在原處,對江硯笑道:“硯郎你來了。”
江硯“嗯”一聲,走到她身旁坐下。
從進門到坐下,兩人仿若都對此很熟悉,習以為常。
姚芙綿擱下筆,問江硯:“硯郎此行多久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