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芙綿見到江硯,好似有一股郁氣無處發泄,令她感到憋屈,又想到昨夜種種,更是羞惱不已。
她不想面對江硯,躺下去抓過被子給自己蓋上,埋頭要繼續睡。
不多時,江硯走過來,要掀她被子。
姚芙綿不耐煩地緊緊抓住,脫口而出:“餓死了不正好?也省得你動手。”
她一出聲,才發現自己嗓音嘶啞到猶如被砂石磨過,說完這句便咳起來。
這令她心中火氣更甚,但她不敢再放出更狠的話,以免江硯真的氣極了要殺她。
江硯默不作聲地走開,但很快他又回來,手里還端著一碗水。
姚芙綿用被子將自己包裹得緊緊,只露出個腦袋。
“起來,把水喝了。”江硯依舊不疾不徐,似乎不覺得她此刻的使性子難應付。
姚芙綿只當做沒聽見,全然忘了自己昨日才承諾過江硯會聽他的話。
“從丹陽送來的書信都在我手中,光是上月便有三封。”
他只說了這么一句,姚芙綿立刻轉頭過來看他。
她看他的眼神惡狠狠的,像是以此發泄自己的怒火。
江硯平靜道:“你吃完后,我會拿給你。”
“當真?”
江硯頷首。
姚芙綿霎時便消了氣,眨了眨眼,慢吞吞地掀開被子坐起來。
她烏黑的長發披散著,身上穿的是江硯的長袍,松松垮垮,隨她動作滑落到腰處,露出圓潤肩頭和大片雪白細膩的肌膚,零星的紅痕在上面尤為顯眼。
她低頭看一眼,立刻手忙腳亂地攏了攏,給自己系上帶子。
擡頭看,才發現江硯一直盯著她看,耳尖脖頸明顯有緋色,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挪蹭到床沿,接過江硯遞來的水,喝完才下榻跟著他去吃東西。
待姚芙綿吃完,未等她催促,江硯主動將鄭源送來的那些信拿給她。
姚芙綿記得她最后看到的一封是在七月底,那時信中提到姚淵病情惡化,如今都十月了,也不知現況如何……
在她離開后,鄭源又送來五封。
姚芙綿憋著一口氣忐忑不安地掃過,看到最后才長長松了口氣。
姚淵病情好轉許多,許是入秋的緣故,只在夜里咳嗽幾聲,白日不但能下床走動,還有余力與人下棋消遣。
可她記得,當初派人去衛國公府打探宋岐致的消息,聽到的分明是阿父已經病重到氣息奄奄,依著鄭源信件的遠近來看,阿父病情是自七月底那時候開始好轉的。
衛國公府怎會收到假的消息?況且鄭源送來的書信一直要通過江硯之手……
姚芙綿看向江硯,滿腹疑惑,欲言又止。
江硯手中執著書卷在看,察覺姚芙綿目光,擡眼看過來,溫聲問:“怎么了?”
“衛國公回洛陽后,傳出來的有關我阿父病情的消息,與你有關?”姚芙綿忍不住問。
江硯坦然承認:“是我故意放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