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江硯端正古板,說不準非但不會為了她徇私,還要譏諷她癡心妄想。
果不其然,江硯偏頭看她,微皺起眉,似在覺得她的話荒唐。
姚芙綿不想自討沒趣。
“我不過隨口一說,表哥不必放在心上。”
不過須臾,姚芙綿便聽見江硯開口。
“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姚芙綿愣了愣,對江硯的回答有些意外。
并非什么譏諷嘲弄的話,江硯會護她。
姚芙綿心底滋滋冒出幾絲愉悅感,面色反倒有些不自在,小聲“哦”了聲。
*
再次回到洛陽,姚芙綿一時心情復雜。
她始終記得江硯說過的話,江巍竟想要殺了她。
她想著,倘若之后能夠平安無虞回到揚州,她之后是不會再去想什么有關成婚的事了。左右揚州愛慕她的男子也不少,從其中挑選一位并無不可,總好過在洛陽要擔憂自己的性命。
原以為江硯是要帶她回之前囚困她的那座別苑,姚芙綿沒想到江硯是帶她回江府。
姚芙綿緊緊蹙眉,目露抗拒
入了江府,里邊的人想要為難她,她應對起來可就麻煩多了。
“有些事,要與父親母親說清楚。”
江硯略強勢地抓過她的手帶她下馬車。
江府侍者上前來迎,見到姚芙綿時露出訝異。
“姚娘子?”
這些人只知姚芙綿自去揚州回洛陽路上被拐,之后下落不明。
她曾在江府住過幾月,江府的人都識得她,很快她回來的消息便傳遍整個江府。
“父親可在?”江硯問侍者。
侍者回道,江巍與宋祎被圣上召進宮商量有關新一任并州刺史之事,此時并不在府里。
聽得江巍不在,姚芙綿悄悄松了口氣。
大夫人聽聞江硯帶姚芙綿回來,命人帶他們去大堂,她在那里等他們。
待姚芙綿從門口走到大堂的功夫,府中已經傳出關于她陣子去向的傳言。
她回洛陽的路上被揚州的舊識周璞拐走,拐賣到晉陽,好在晉陽有宋岐致,后來姚芙綿設法逃脫去找宋岐致,二人又于此時發現情意不復當初,遂解了婚事。江硯正好去晉陽辦事,便將姚芙綿接回江府。
這傳言傳得活靈活現,連姚芙綿自己都要信了。
見了大夫人,江硯面色如常地問好。
姚芙綿只能硬著頭皮,同樣對大夫人問好。
大夫人見了姚芙綿,立刻露出關切哀婉的神色,問道:“芙綿瘦了許多,好孩子,你吃苦了。跟姨母說說,你這段時日都過得如何?”
想到大夫人明知她被江硯囚困,卻袖手旁觀一事,姚芙綿心下不禁一沉,但也只能表露出從前對待大夫人的恭敬態度,委屈地說自己無事,多虧了江硯她才能回來再見大夫人一面。
大夫人慈愛地拍了拍她手。
“無事了,別怕,那拐走你的揚州賊人,江氏定會揪出來給你一個交代。那段不快的過往便忘了罷,往后才能過得更加自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