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姚芙綿還以為終于能夠順利與江硯成婚,這才應下他,哪料江硯竟要去幽州,何時能夠將戰亂平息還未可知。
只要江硯不曾一日順利與她成婚,一切變故都有可能發生。
與其心驚膽戰地將未來系掛在他人身上,不如自己去走另外一條路。
姚芙綿只是笑道:“但僅憑喜愛無法破除萬難。”
江馥惋惜地嘆了口氣。
姚芙綿要回去揚州的事很快便在府中傳開,但并未激起多大的風浪,因為江硯要去幽州的日子也在臨近。
大夫人知曉后,倒是叫姚芙綿去見了一面,只是再無往日的熟稔與關切,客客氣氣問候幾句,禮數周全。
姚芙綿清楚大夫人對她心有芥蒂,并不在意,依舊恭順地喚她一聲“姨母”,對這段時日的關照聊表感激。
不知想到什么,大夫人看著姚芙綿乖順的模樣,嘆息一聲,感慨道:“芙綿,姨母先前是真心實意想要將你當做我的女兒。”
“芙綿知的。”姚芙綿低眉順眼,“姨母待芙綿的好,芙綿牢記心底,只盼往后姨母一切安好,身康體健。”
大夫人頷首:“乖孩子,你路上也需照顧好自己。”
姚芙綿應下,不多時便拜辭大夫人,大夫人又叮囑幾句,并未說那些讓她繼續留下來的客套話。
江府與姚芙綿年歲一般大的只江馥一人,姚芙綿自是與她的離別話最多。
至于江硯……兩人自那次說開后至今未見過面。
回揚州那日,天上正好飄起小雪,寒風凜凜。
與姚芙綿交好的人都在江府門口送她,江卓跟在江馥身后。
姚芙綿見了江卓,心中也無多大感受,只要她離開洛陽,往后再不回來,江卓那點心思自會逐漸消逝。
她客客氣氣地喊了一聲“卓郎君”。
江卓雙目一瞪,偏過頭去,別別扭扭地“哼”了一聲,若是細瞧,便會發現他耳廓已經變粉。
“你路上多多珍重。”
江馥不是沒想過,若是姚芙綿嫁與江硯,往后二人便是姑嫂,往來更加便利。
不料卻是這般今后再難相見的局面。
姚芙綿目光在人群中搜尋,今日連宋岐致都來送她一程,卻不見那人的身影。
江馥見狀,并不拆穿,只是說道:“堂兄昨日便離開洛陽了。”
聽得此言,姚芙綿反倒松了一口氣。
她還以為江硯會來阻攔,甚至為此擔心了好幾日。
江硯不在,說明她可順利回去揚州。
與眾人一一辭別,姚芙綿上去馬車,馬車很快駛離江府。
不知怎的,惆悵一剎那涌上心頭,姚芙綿想再看一眼洛陽。
想去掀開窗簾的手擡起又放下,姚芙綿釋然地笑了笑。
洛陽,若無必要,她不會再回來了,因此也無需留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