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消失多時的李騫在這時現身,被其父李太尉押著去認罪。
新帝念在太尉府一眾人對李騫所做一切并不知情,又主動交出李騫的份上,免了太尉府眾人的死罪,只將太尉貶官。
太尉在大殿上對新帝的開恩感激流涕。
盛極一時的太尉府自此隕落,李騫于當日夜里在牢中自刎。
有人感慨太尉的大義滅親之舉,也有不知何處傳出的風聲,李騫是為保下太尉府眾人故意現身,讓太尉將他獻出去,以求新帝放過府上眾人。
新帝登基后那些從前擁護三皇子的朝臣紛紛告老還鄉,劉琰正好省得費口舌,提拔了自己的親信。
至于江硯,在討伐平南王時功不可沒,擢為宰相,另賜宅院。
得知先皇駕崩的消息后江巍立刻趕回來,待他到達時朝臣近一半變了樣。
江硯已在準備搬出江府的事宜。
江巍將江硯叫去祠堂,命其跪下,江硯順從地照做。
“懷云,你此舉又是何意?”江巍怒不可遏。
江硯平靜道:“正如父親所見,陛下給孩兒賜了宅院,孩兒要搬過去。”
“這像什么話?”江巍斥責,“父母尚在,你便要搬出去?”
“父親這話說錯了,我生母早已離世。”江硯不疾不徐,話語帶著譏諷,“孩兒入獄時父親裝聾作啞,江氏對我棄若敝屣。如今一切風波過去,見我還可利用,便想要粉飾太平不成?”
江硯的反抗和為人父的威嚴讓江巍惱怒不已。
“你若敢搬出去,往后休想再回來。”
江硯不置可否。
目光盯著正中央那張牌位,不知想到什么,江硯又道:“還有一事,父親若是認為母親牌位見不得人,孩兒可代為供奉。”
“你……”
江巍身形一震,目光猛然朝那張煥然一新的牌位看過去。
那張牌位后面已無了云姎的名姓。
這世上知曉云姎存在的人越來越少。
江巍死死盯著江硯,卻在這時不得不面對一件被他刻意忽視的事實。
江硯的樣貌其實像極了云姎。
“姎……姎……”江巍如鯁在喉。
江硯不欲在此耽擱,當著江巍的面從容起身。
江巍無法容忍江硯違抗他的命令,怒斥:“逆子!你若走出這門,往后如何都別想再回來。”
江硯在江巍的怒罵聲中離開祠堂。
姚芙綿得知江硯被叫來祠堂后便在門口等候,見江硯出來了,上下打量,問道:“可責罰你了?”
江硯輕笑一聲。
“并未。”
從今往后,他不再是江氏的傀儡。
他是江硯,是她一人的硯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