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身子不好,胡侍衛請你去與侯爺”
明薇輕輕按住月桃的手,搖頭。轉頭對胡建道“好。”
閉閣在侯府的東南角,掩映在一片蔥郁的樹影里。房間四壁空空,斑駁的窗欞缺了一角,冷風直灌進來。
屋內沒有家具,僅有的便是一張陳舊的桌子,桌子上擺著一盞油燈,昏暗的燈光只照亮了一小片區域。
明薇坐在墻角邊,雙手抱著膝蓋,將頭埋在臂彎里。昏暗的燭火映在她微微弓起的背脊上。一陣風吹來,燭火搖曳了一下,明滅間,似乎看到了她單薄的身子在輕微地顫抖。
月桃胸腔像是被淤泥堵住了,難受得哭了。想為明薇裹一件暖裘,找遍了屋子,連一片厚一些的布匹都沒有。
“侯爺也太狠心了,他怎么能這么對娘子”
屋里陰寒刺骨,娘子身子骨本就弱,一晚要怎么熬又怎熬得住
忽然,門外響起剝啄聲,月桃臉色驚惶,擋在明薇前面,眼睛死死地盯著破舊的木門,顫著聲音問。
“誰”
“是我。”是胡建的聲音。
月桃掛在眼眶的淚水一下子流了出來,抬袖胡亂抹去臉上的淚水,走過去打開門。
門外,夜色如墨一般稠濃,伸手不見五指。
胡建提著燈籠,站在臺階上。燈籠里散發出微弱光芒僅能照亮小小的一團,卻給了月桃莫大的安定。
“餓了吧先吃些東西墊墊。”遞過來一包糕點。
月桃愣愣接過。
“這閉閣陰冷,我帶了些取暖地來。”
胡建將一個燃著的火爐子,被褥,一一放進屋內門檻邊。
“多謝胡侍衛。”
“不用謝我,這些是侯爺”意識到自己說漏了,胡建立馬閉上嘴。
“侯爺還關心我們娘子那胡侍衛你可以求求侯爺,讓他準娘子回琴院么”月桃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
春寒室冷,她擔心娘子的身子熬不住。
胡建面露難色“恐怕不行,侯爺他正在氣頭上。”
想到不久前,看到那兩人時,那一瞬間蕭暨白臉上的陰沉,胡建打心底里發寒。
月桃以為是為明璃從馬車上摔下來的事,急切地解釋道“娘子真的沒有推大姑娘,是大姑娘自己摔下馬車污蔑娘子的。你要相信我,我沒有說謊。”
胡建愣了一會,點頭“嗯,我信你。”
月桃很高興,須臾又失落地耷拉下來“可是侯爺不信。”說完,提著火爐子轉身進了內屋。
胡建張了張嘴,終什么都沒有說。
自當年那事后,蕭暨白對人就再沒有了信任,胡建原以為明薇的一片赤誠,能治愈蕭暨白。卻終究是
胡建在心里嘆息一聲,伸手將門關好,提起燈籠,轉身下了臺階。
突然,一道閃電劈開黑暗,天地一片慘白。
轟
悶沉的雷聲從遠處滾來。
屋內傳出一聲驚呼,門唰地從里面被拉開,月桃驚慌失措地沖出來。
“快快去找府醫娘子暈過去了”
胡建一驚,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見到黑暗中一道月白的影子越過他,急急沖進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