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打人柳的枝條擺動得幅度越來越大,涼意隨著風鉆進衣領和袖口,梅莎連忙拉緊了校袍。
風中還傳來了隱隱約約的鐘聲。
到時間吃飯了。
吃飯這才是第一要緊的事
梅莎目光灼灼地看了斯內普一眼,斯內普仿佛領會了她的意思,露出一個哂笑,兩個人一起轉身朝城堡走去。
“對了,你知道這棵樹為什么要種在這里嗎”梅莎還沒放下這個問題。
“這不屬于知識范疇,”斯內普拿眼角瞥她,勾起假笑,“所以,無可奉告。”
“小氣。”梅莎不算小聲地嘀咕。
“你發現得不晚。”兩片薄薄的嘴唇咧得更開了,斯內普語氣惡劣地說,“我向來如此。”
失策了。梅莎暗自追悔。就不該跟他和解的。討人喜歡的學識和討人厭的脾氣,為什么要同時存在于一個人的身上
不過聽他的語氣,他似乎真的知道其中的內情。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難道他和鄧布利多,或者是其他教授認識
梅莎忽然有些理解斯內普為什么要對她用攝神取念,她現在就很想把斯內普綁在打人柳上,讓他在抽打中吐露所有秘密。
說完了也不放他下來
沉默著又走了一段路,快到城堡門口時,梅莎斜著瞟了斯內普一眼,忍不住問“所以我只是有點想不通你那天為什么忽然生那么大的氣”
到底是誰生的氣比較大
斯內普沒好氣地說“比起問別人為什么生氣,你最好先反思自己的態度有沒有問題。”
梅莎當真反思了一會,然后堅定地說“我不覺得我的態度有問題。是你先動手的。無緣無故,你為什么突然對我用攝神取念”
斯內普避而不答,試圖用提問堵住梅莎的嘴“那你又是從哪里學會的大腦封閉術”
“又是一個交換嗎”梅莎說,“我回答你,你也回答我”
斯內普猶豫了一下,同意道“這次該你先說了。”
梅莎爽快地說“分院的時候分院帽提了一嘴大腦封閉術,周一中午我就去圖書館借了相關的書籍德貝納姆夫人幫我拿的。”
“就這樣”斯內普稍稍抬高了音量。
他也記起分院帽的確跟他也說過大腦封閉術,但她用了一下午學會了如果這就是真相,他甚至覺得有些荒謬了。
“就這樣。”梅莎冷下聲音,對斯內普質疑的口氣感到不悅。
斯內普不說話了。
在邁進禮堂時,斯內普緩緩開口“我最恨被相信的人欺騙和愚弄。”
斯內普的聲音不大,禮堂里人聲鼎沸,梅莎差一點沒聽清他的話。
她安靜地在長凳上坐下,從桌上拿了個蘋果派。在吃之前,她轉過頭看著正在切牛扒的斯內普,平靜地說“那怎么辦呢我最喜歡騙人了。”
斯內普手一頓。
梅莎又說“你習慣一下”
“吱”
餐刀在餐盤上劃出尖銳的噪音。
“把你手上的蘋果派塞進你的嘴里。”叉子上的肉送進嘴里,斯內普惡狠狠地咀嚼著,“立刻,馬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