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門。
又是這里?
姬神秀皺眉而立,他環顧周遭,只見天地迷蒙一片,模糊不清,似是被一層霧氣籠罩,唯獨這生死門清晰無比。
像是這天地的唯一。
寂靜,無聲。
不光無聲,邪皇精神海中,半點色彩也無,死灰黯淡,令人心悸。
這樣的天地便如不真實的夢境,但卻比夢境還可怕,比拼內力斗招數更要來的兇險萬分,精神間的交鋒。
“砰!”
石門分開。
他再次踏了進去,與之前一般無二,里面陳設的東西亦是一模一樣,唯獨就是太靜了,靜的像是這個天地不見半點活物,生機。
空氣中,一縷縷灰氣自石窟深處蔓延出來,籠罩這片天地,湮滅著所有色彩。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魔性?”
姬神秀視線投向石窟深處,稍稍一頓,便直掠了過去。
沿著灰氣,只見山道由寬變窄,曲折蜿蜒,轉過數次,姬神秀眼前視野豁然開闊。這石窟竟還藏著一個內室,空間極大,石筍倒垂如劍,嶙峋怪狀,詭異無比。
而這石窟內,盤坐著一個人,背后發絲陰陽兩半,背對著姬神秀,正是邪皇。
他披頭散發,神情沉默,正似魔怔般垂目看著地上的字,像是入了魔,動也不動,也不曾理會姬神秀的闖入。
地上確實有字,一個“魔”字,那字是由無數縱橫交錯走向的刀痕匯聚成的,每一道痕跡都是一招刀勢走向,一招刀法的變化,而那些灰氣便是自魔字中溢出,如絲如縷。
偌大的魔字幾乎占據了大半的地面,瞧的人發冷。
姬神秀修習刀法多年,自是能瞧的出來這些刀痕的變化,他越看越有些心驚。這魔字里的一筆一劃,其中的每一條刀痕,皆猶如在人的要害大穴一般,其力量把握之佳,部位捏拿之穩,皆是妙到毫巔,己達不可思議之境,近乎于道。
但是,最重要的。
是那些刀痕連貫之下,竟猶如人體經脈走向,其上節點為穴位,仿佛有種極端可怕的吸引力,讓人不自覺的去催動此法。
好一式魔刀。
便在姬神秀望向“魔”字的一瞬,之間那些刀痕上浮出一條條虛影,他們在揮刀,在舞動,有的回身直劈,有的斜撩挑起,有的直刺而來……
他們在動,刀招在變化,刀勢亦在變化。
姬神秀沉默了片刻,竟是抬臂并指,以掌帶刀,他看著地上的每一條刀痕走勢,翻腕轉動,似如刀動,亦是慢慢施展出來。
一經施展,只見那些灰色霧氣,立如跗骨之蛆般朝他攀附而來。
姬神秀只覺一只手似有不足,雙手齊出,由慢變快,越來越快,一邊翻轉著雙手,姬神秀一邊走到了邪皇對面,二人隔著魔字對坐下來。
快到最后姬神秀雙手只見其影,難見其形。
十遍、二十遍、三十遍……一百遍……一千遍……
姬神秀目光平靜,一遍又一遍演練著魔刀,仿佛忘記了一切,每一遍,這刀法走勢皆能生出新的變化,像是永遠無法到盡頭到極限。
不知過了多久。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