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笑響起,元瀅瀅知道越曜是在嘲笑自己,頓時臉頰漲紅的像在滴血。她只能垂首,輕輕撫摸白兔,以掩飾通紅的臉頰。
燭臺被遞近,映照在元瀅瀅纖長白皙的手指上。越曜伸出手,撥開蔥白的指,撫著白兔身上干涸的血痕道:“把它給我罷。”
元瀅瀅沒有松手,只是低聲問道:“你要糯團做什么”
“查案。”
既然是為了正事,元瀅瀅不能攔他。
元瀅瀅小心翼翼地將白兔放在越曜的手中,一雙亮晶晶的美眸,滿是欲語還休。眼見著越曜要把白兔帶走,元瀅瀅心中急切,細聲囑咐道:“糯團膽子小,離不開我的。你會把它安全地帶回來,是吧”
她目露哀求,那等可憐兮兮的模樣,仿佛越曜說出任何一句傷人的話,那雙美眸便會盈滿水光,而越曜便成了辜負美人,讓美人傷心的最大惡人。
越曜抱著白兔的手微緊,聲音平淡:“一只兔子而已,我怎么會護不住。”
莫說一只兔子,便是再加上元瀅瀅,他也能
越曜眸色晦暗,未曾將心底的話宣之于口。元瀅瀅不懂其他,只知道越曜既然答應了她的請求,定然會將白兔平安無事地帶回來,懸著的心,也微微落下。
越曜漠然的眉眼,和通體雪白的兔子,著實不襯。因此,越曜一走出殿門,便引得了許多人的側目而視。但因越曜的身份是大理寺卿,眾人心中覺得古怪,卻沒有一個人有膽量詢問出聲。
見越曜走了,春桃忙進殿照顧元瀅瀅。
她旁敲側擊,詢問越曜可曾厲聲言語,逼問元瀅瀅有關鬼魂之事。
元瀅瀅搖首否認,只道越曜問了幾句話,便抱走了白兔。
春桃心中疑惑,
若是依照元瀅瀅所說,越曜不到半個時辰,就能從殿內走出。可明明,越曜待了足足三個時辰
這三個時辰,春桃一直提心吊膽。只因她從太監口中聽聞,大理寺卿年紀輕輕,手段卻極其狠心。越曜不會因為審問的對象是女眷,便會態度溫和。那些令人戰戰兢兢的手段,不分男女,都會施展。春桃便疑心,這三個時辰里,越曜會將千百種折磨人的手段,用在元瀅瀅身上。誰不知道,元大娘子身體嬌貴,莫說用刑,稍微嚇上一嚇,便能讓她幾日身子不爽利。
越曜坐在圈椅中,看著窩在他身旁的白兔,突然問道:“兔子該吃些什么呢。”
屬下們面面相覷,直到確認越曜不是意有所指,借著白兔敲打眾人,而是當真想要知道,兔子的吃食是何物,才不確定地開口道。
“應是蘿卜白菜。”
越曜便命人切了一碟子蘿卜片、蘿卜條,放在白兔面前。見兔子努起三瓣嘴,慢悠悠地吃著蘿卜,越曜心想:這兔子看著蠢,進食的時候,倒有幾分乖巧。
他剛要摸兔子的絨毛,作為對它乖巧進食的獎勵。兔子突然抬起眼睛,越曜頓時一愣,想起了元瀅瀅那雙閃爍著細碎光芒的眸子。
越曜準備伸出的手掌,緩緩垂落,他想著:真是寵隨其主,像極了元瀅瀅。
元瀅瀅被拘在東側殿,剛開始,還有幾位女侍想要尋她的麻煩。畢竟其余女侍是被牽連進此事,自從進宮起,她們未曾見過陸應淮幾面,更遑論得到圣恩了,可此時,她們卻被拘在寢宮中,不能隨處走動,自然怨恨起了鬧出鬼魂一事的人。
女侍們本想給元瀅瀅使些絆子,手段無外乎給元瀅瀅壞了的吃食,搶奪她取暖用的碳火云云。可那些壞掉的吃食,元瀅瀅還未看到,便被完璧歸趙,原樣返回到女侍們殿中。
不僅如此,女侍們還被好生警告一番,若是再不規矩,可不只是吃餿飯,少幾枚碳火之類的事了。
元瀅瀅不知其中的波折,她只聽聞女侍之中有鬧肚子的,有缺碳火得了風寒的,不禁開口囑咐春桃,要她好生檢查吃食,莫要誤吃了不好的膳食,傷了身子。
“夜里門窗也需當心呢。這樣冷的天,倘若忘記關窗,不知要受多少凍。”
春桃滿口應下。
元瀅瀅所在的東側殿,不能隨意進出,進一人出一人都需陸應淮的允許。其余女侍也是如此,倘若真有了風寒,連想要請個太醫都不好召進來。
這日正午,元瀅瀅正要用膳,一掀開食盒,只見里面擺著幾個小巧精致的糖畫。
伺候用膳的侍女,看著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