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盈盈道:“這是淑妃娘娘最喜歡吃的糖畫,用竹簽挑起煮熱的蜂蜜,一捏一揮,等到晾涼后,便成了糖畫,既好吃又好玩。”
元瀅瀅姣好的容顏,這幾日總是愁眉不展,聞言微微顯露出笑意。
她指著其中的一副糖畫道:“這個畫的是什么”
只見糖畫中,高墻之下,兩個人影逐漸靠近。
侍女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淑妃娘娘說了,這糖畫的名字,叫做崔鶯鶯私會張生。”
元瀅瀅便想起兩人同塌而眠時,淑妃講的那個故事。當時只覺得羞,現在略一回憶,逐漸覺出幾分趣味來。
元瀅瀅拿起竹簽,張開唇去咬那糖畫。
糖畫是用煮熱的蜂蜜繪制的,侍女送膳時,也小心護著,沒有讓半點熱氣散開了去,因而此時還是炙熱發燙的。
糖畫剛一碰唇,元瀅瀅便輕嚶一聲。
春桃連忙去瞧,卻發現元瀅瀅的柔唇微微腫起,瞧著格外水潤豐盈。
這送來的糖畫是吃不成了,春桃取來帕子,浸了水,替元瀅瀅敷唇。
越曜來時,便是看到元瀅瀅捏著一方粉緞帕子,往唇角按。
經過上次一事,越曜深覺自己荒唐。他仔細回憶了過去種種,發現自那日,他從何娘子口中聽聞元瀅瀅突然要學射術,而去圍獵場靠近元瀅瀅時,越曜就開始越來越不像自己。他無比清楚地明白,自己所作所為是大錯特錯。無論他自身的性情如何,但既然是身為臣子,不說對圣人畢恭畢敬,也需遵循君臣本分。
而覬覦帝嬪,本就是大不敬。
越曜已經想的清楚明白,他再不會親近元瀅瀅的身側。待了結了這樁后宮之事,越曜絕不會關注元瀅瀅的一舉一動。
可越曜站在這里,看到元瀅瀅纖細的身姿時,他原本穩固的心緒,開始慢慢動搖。
元瀅瀅挪開帕子,露出被蜂蜜燙傷的唇角。
越曜見狀,心中搖搖欲墜的那根弦,頓時分崩離析。
他行至元瀅瀅面前,聲音還是如同往常一般,古井無波,但卻好似即將漲潮前的水面,看似平靜,卻暗自蘊藏著一片洶涌。
不過短短一瞬,他全然忘記了,剛才在心中暗自囑咐自己的那些話。
越曜的眼眸晦暗如深,他抬起手,按在元瀅瀅的唇邊,問道:“誰弄的”
元瀅瀅被他突然的舉動驚住,一時間忘記了回答。
越曜加重了手上的力氣,惹得元瀅瀅輕嘶一聲。
“是圣人還是這宮中哪個年輕英俊的侍衛”
聞言,元瀅瀅便知道,是越曜誤會了她紅腫的唇角,以為是被人輕吻一番,肆意為之才留下的。
“沒有誰”
元瀅瀅欲向一側偏首,此番舉動讓越曜心中的誤會越發深了。
他不知紅唇的痕跡,是陸應淮留下的,還是哪個擅長甜言蜜語的小侍衛,哄騙了深宮寂寞的元瀅瀅,而不慎留下。
不過,這些總是無所謂的。
越曜欺身而下,咬破了元瀅瀅的唇瓣。他垂眸時,心中在想:壓下去,他會把這些痕跡都掩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