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時白的雙臂,穿過元瀅瀅纖細的腿彎。他的懷抱帶著溫暖干燥的香氣,步伐令人覺得沉穩又安心。元時白將元瀅瀅抱到了喜轎里面,卻遲遲沒有從喜轎中抽身離開。
元時白全然不管外面的議論紛紛,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喜帕上的流蘇道:“妹妹,我不覺得越曜是個好歸宿。”
元瀅瀅身子微動,元時白又道:“不過和圣人相比,他總算更好些。”
說罷,元時白便緩步退出,他凝眉看著喜轎被緩緩抬起來,一搖一晃地離去。
相比于普通女郎的出嫁,元瀅瀅的嫁妝,大都是由兄長元時白準備的。淑妃有心添上一些,但被元時白攔下了,他只道:“瀅瀅是我的妹妹,她又是娘娘什么人呢。娘娘若是想送,以賀禮的名義便好。”
淑妃便只能作罷。
吹吹打打的聲音,逐漸遠去了。這樁聲勢浩大的婚事,足夠都城的人議論許久。
元時白仍舊是一副淡淡的神色。他撫摸著圓潤的玉石馬球,眉眼微軟。
元時白指腹微動,輕聲嘆息道:“還是沒還回去啊。”
大理寺中人本以為,越曜即使成親,也會迎娶一個相敬如賓的妻子。但今日,越曜對待元瀅瀅的小心翼翼,他們都盡數看在眼中,心道元瀅瀅本是圣人的女人,這件婚事如果不是越曜主動求取,哪里能成,足以可見越曜待元瀅瀅的真心實意。
元瀅瀅躺在越曜的臂彎里,他身上的氣息和元時白身上的截然不同,讓元瀅瀅恍惚記憶起,兩人初見時的場面。
那時的越曜,也是把元瀅瀅從馬車里抱了出來,一路上他面色冷淡,仿佛抱著的不是活色生香的美人,而是一塊石頭。
而此時,越曜的手掌卻格外不規矩,在旁人
注意不到的地方,修長的手指沿著她的腿彎細細摩挲徘徊,直叫元瀅瀅的一張嬌美臉蛋,羞的比喜帕還要緋紅。
過去,越曜只聽人說過,生平最大喜事之一,便是洞房花燭夜。他當時反應平平,但越曜察覺到,從今以后,元瀅瀅便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他便是元瀅瀅的夫君,他的心頭便忍不住地顫抖。
越曜推拒了送到他面前的酒盞。他面容冷峻,身上氣息駭人,眾人怎敢再勸,只好悻悻然地放他離開。
越曜朝著燃著紅燭的屋子走去,卻被一女子攔住了去路。
元明珠看著越曜冷峻的面容,心中不由得發顫。可是要她眼睜睜地看著,素來不如她的元瀅瀅,能嫁給大理寺卿,總是心有不甘。
元明珠鼓足勇氣,對越曜說道:“你可知,我阿姐在進宮之前,就早有情郎。她和那情郎私許終身,又為了榮華富貴進了宮,如今卻嫁給了你”
話一開頭,元明珠心中的畏懼便散去了。她將元瀅瀅的一切隱秘之事,都說了出來,甚至連元瀅瀅給情郎做了汗巾子的事,都一一說出。
元明珠心想,即使越曜被美色迷惑,不在意元瀅瀅曾經是圣人的女人。但哪一個男子,能夠忍受自己的妻子,曾經與人情意綿綿呢。經此一事,元瀅瀅定然會被越曜不喜。
但越曜的神色發冷,他本就對阻攔他道路的元明珠,心有不耐。在聽到這樣一番話后,更是眼眸幽深。
越曜薄唇輕啟:“瀅瀅過去只說,你樣樣都比她好,我卻不信。如今一看,你搬弄是非的本事,確實比她強上不少。”
“便是你,毀掉了本該給我的汗巾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