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弦錦猶豫“貿然打過去不太好吧”
“也是,那我先洗個澡,吃火鍋吃的身上味好大。”陳晴收拾了衣服走進浴室,又探頭,“等我洗好了,我們一起討論一下這個事。”
“哦好。”
蘇弦錦坐在桌前,面前放著長月有時的相冊,她望著封面的程筠,又看了看手機號,忽然心血來潮用微信搜了下。
竟然真的有
頭像是很簡單的黑白幾何圖形,微信名是幾個字母組合的,定位在京都。
她不由深呼吸了下,發送了好友申請
“你好,程同學”。
陳晴洗完澡出來,問她“準備好打電話了嗎”
“沒。”
蘇弦錦呼了口氣,“但是加上微信了。”
陳晴瞪大了眼“我靠”
蘇弦錦看向聊天框,正飄著兩句對話。
“你好,程同學。”
“你好,我是程筠。”
秦宅門口一場熱鬧后,秦澤的棺槨被葬在了城外,孤零零一座墳頭。
楊望璟堅持要重擇墓地的,是秦效勸服了他。
“殿下如今不該也不能與程筠硬碰硬,我父親就是最好的例子,但他是為了名節而死,全然不愿連累殿下,若父親知曉殿下要為這事一再違逆皇上,只怕九泉之下也難心安。”
楊望璟伏在秦效床邊眼睛紅腫,像個無助的孩子“大表哥,那我還能做些什么呢”
秦效猛咳了一陣,本就蒼白的臉愈顯無色。
“殿下保重身體,來日必有機會”
他勉力坐起來靠在床頭,湊近低聲道“殿下,父親闖宮前,曾接過承陽侯的信。”
楊望璟忙拭了把淚,伸手扶著他“什么信”
“信中內容我并不知,想來與皇上和殿下都有關系,承陽侯鎮守南邊多年,承州是被北朝的門戶,駐守著三十萬精兵。”
楊望璟臉色一變“表哥這話”
這時侍女端了藥進來,秦效只是擺了擺手,未再往下繼續說。
楊望璟走后,秦時進來。
秦效問“母親如何了”
秦時聲略啞“殿下令胡太醫來看過,已無性命之憂了,只是傷心太過,一時不醒。”
秦效合眼落淚,可悲他傷重的連路都走不了,更難以去母親榻前盡孝了。
秦時將門關上,沉默駐足片刻,才出聲道“哥,我聽見你與殿下提起承陽侯府了。”
人人皆知,承陽侯府擁兵自重,朝廷是管不了的。
若承陽侯想,有朝一日揮兵進京也不是難事。
只是承陽侯府幾代都忠心耿耿,從無二想,若非君上荒淫,民不聊生,北朝亂的不成樣子了,承陽侯只怕連承州也不會踏出一步,更不會與朝臣有任何來往。
秦效聽了這話,卻撇過臉,恍若未聞。
秦時上前一步,定聲“哥,承陽侯是要為殿下豎旗嗎”
“事關重大,你我甚至整個秦府如今都沒資格問一聲。”秦效深吸一口氣,才轉過臉來,臉色十分凝重,“父親被程筠嚴刑拷打,要他交代同黨,你以為是想父親說出哪個名字來”
秦時心下一凜。
不待他再問,忽聽門外有什么動靜,很快他的小廝跑到門外,急聲“二爺,快出來。”
秦效忙問“可是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