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咖啡店到酒店大廳不遠,邁過高長臺階轉彎處便是。
酒店大廳侍應生見有人來立刻拉開門,溫漾快步走進去。
暖意瞬間將她整個人包裹住,她站定,將身上大衣脫下來遞過去,“謝謝。”
江鐸沒接。
“披著吧。”他站在距離她一步遠的位置,眉眼冷淡,瞧不出什么情緒,語氣也是如此。
溫漾手伸在半空中沒立刻放下。
“外面冷,我已經到大廳了。”她往前遞了遞大衣,瞥了眼門外,風將門口插的那枚旗子刮得亂舞,青江的冬天很冷。
黑眸在她臉上環視一圈,江鐸單手抄進兜里朝外走去,“如果你再發燒,我擔當不起,披著上去吧。”
說完轉身離開酒店大廳。
溫漾舉著那件大衣站在那兒看著他穿過玻璃門,背影清冷,裁剪得體的西裝將人襯得愈發高冷疏離。
可怎么還有一點孤寂。
她輕輕嘆了口氣,在大廳猶豫幾秒后轉身抱著大衣走到電梯間按下按鈕。
電梯里是自然風,她今天穿的針織衫不是高領,涼風自頭頂吹過脖頸處,皙白皮膚立刻起了一層小雞皮疙瘩,溫漾抬手搓了搓,卻沒有再將外套披到身上。
這件大衣做工精良,面料厚重挺闊,標簽牌也是她沒見過的牌子。
應該是私人訂制的。
溫漾小心拿著,逼仄空間里,她問到若有若無地木質香味,淡雅古肅。
讓人心里溢出點點踏實感。
叮
電梯到達對應樓層打開。
她掏出房間卡推門進入,客廳里彌漫著飯菜的和燒烤的炭火香味,聽見動靜嚴歡舉著啤酒瓶歪頭看過來。
“回來啦”她搖了搖手中的啤酒,“今天陪你不醉不歸呀”
溫漾撇嘴輕笑,換好鞋后將那件大衣掛進玄關衣柜里,可剛走兩步便折了回去,拉開柜門將大衣取來,快步走到臥室。
江鐸之前的衣服從來沒有異味,他們去吃燒烤這種重油煙的東西回來后定是要重新去換一套衣服。
這會兒客廳都是燒烤味,熏然上味道不太好。
她將大衣掛進臥室衣柜,挨著她的衣服。
溫漾咬了下唇,抱臂看了會兒,又抬手扯了扯大衣的袖子,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愣怔下,迅速關上衣柜門。
嚴歡洗好杯子從廚房出來,見她從臥室出來,疑惑地問道“你進臥室沒換家居服”
溫漾啊了聲,轉身回去換衣服。
嚴歡的工作性質跟她的本質上有些類似,但是更多的是要不停出差。
當年她出國,嚴歡因為愛情留在青江。
結果兜兜繞繞兩個人現在都單身,彼此患難姐妹再度聚頭。
刺啦白色泡沫冒著小泡鉆出來。
啤酒罐被打開。
嚴歡遞給她一瓶。
溫漾盤腿坐下,接過來抿了口,百香果果味混著麥香的味道,讓人禁不住縮縮肩膀。
她又仰頭喝了口,聲音輕軟,“嚴歡。”
嚴歡探身同她手中的啤酒罐碰杯,“怎么了”
“江鐸他是一直在青江嗎”話一問出口,溫漾心中那點糾結緊繃感瞬間消散開,余下的只有眼眶有幾分發燙。
她沒去管,手指緊緊捏著啤酒罐,鋁制的罐身發軟,用力捏上便被擠壓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