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歡抬頭瞥了她一眼,輕輕嘆了口氣。
“對,聽高松言說他一直都在。”
“說起來,江鐸挺厲害的。”
“你還不知道吧,他媽經過那件事后沒幾年便也走了,去哪里了沒人知道,算是徹頭徹尾地把江鐸給拋棄了。”
落地窗外的寒風狠狠擦過,留下嗚咽鬼嚎聲,屋內卻是溫暖的,地暖和中央空調轟著,溫漾的手輕輕搭在膝蓋上。
后背卻仿佛有冷風吹過來,她冷得眉頭皺起來,想要挪動身子卻又無法動彈。
啤酒罐里剛喝兩口的酒近乎要傾灑出來,她渾然不知。
那那會兒江鐸要多難過啊。
但是為什么要留在青江呢,明明可以離開這個傷心地,有更好的選擇。
那晚她問江鐸,到最后也沒有得到答案。
“那他怎么想到開酒莊”溫漾輕聲開口,卻發現聲音已經低啞。
“不知道。”
嚴歡喝兩口酒,坐過去拍拍她的肩膀,溫聲寬慰她,“你也沒必要愧疚的,畢竟當年你因為他還不是在重癥監護待了十多天。”
要不是因為她待了這么久的重癥病房,溫家何故那么堅決地把她送到國外讀書。
從小捧在手里長大的小公主因為一場戀愛差點要了半條命去。
哪家做父母的不又疼又氣。
溫漾搖搖頭,“我當時應該再堅定一些的。”
嚴歡嘖了聲,起身將一根烤串塞進她手里,“江家當年的事放在現在,那都要被網友一人一口唾沫星淹死的,你當初就那樣情況還被論壇那群女的戳著脊梁罵呢。”
為此溫漾幾乎都要帶著帽子和圍巾出門。
好在是冬天,沒人發現異常,不然她連課都沒辦法上了。
溫漾攥著那根烤串轉了轉竹簽,聲音淡淡,“這些事,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
“早點告訴你有什么用,”嚴歡站起來拉開窗簾,城市夜景映入視線中,她回眸看向溫漾,語氣溫柔,“溫漾,你們已經分開八年了。”
兩個人在一起講求緣分。
可這兩人太苦了,苦到她這個旁觀者都覺得心酸。
溫漾仰頭喝了一大口啤酒,沒作聲。
忽的手機震動兩聲,她起身去接通,是韓時。
聽聲音嘈雜得很,似乎是在外面,“溫漾,天江那邊的數據資料傳給你了,你明天去跟他們開個碰頭會,看看有什么訴求,反饋給我。”
溫漾應了聲,“你不是要來這邊嗎”
韓時抽了口煙,白霧自嘴邊吐出,他輕笑兩聲,“已經到了,但是臨時見個好友,下周一再跟你見面。”
“好。”
她掛斷電話后起身翻開托特包拿出筆記本電腦,開機,查資料。
嚴歡見她一頭扎進工作里暗暗嘆了口氣,仰頭將那一整罐啤酒喝完,而后過去將下巴擱在溫漾肩膀上,嘟著嘴問道“是關于溫時的案子嗎”
“不是。”溫漾笑了下,“是天江那邊的。”
“那溫時的案子你到底是接了”
溫漾抿了下唇,輕輕點頭,“接了。”
沒接之前,她明著說拒絕,可那晚她也說了要盡力幫忙的,不能食言。
“你呀”嚴歡無奈搖搖頭,起身重新坐到茶幾前吃烤串。
溫漾輕笑兩聲,低頭開始研究韓時發的郵件。
資料看到一半時她忽的想起一件事,連忙拽過背包過去翻找,又巴拉手機翻找,確認自己漏要了一份合同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