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拿過手機解鎖,找到江鐸的手機號。
指尖即將觸碰到那一瞬,她停下。
現在打電話會不會有些太晚了。
溫漾咬了下唇,起身拉開臥室門走進去,終究撥了出去。
臥室沒有開燈,窗簾也沒有關閉,她憑著夜景的光走到落地窗前,耳邊是嘟嘟嘟的通話連接聲。
似乎也連接著她的心跳。
撲通撲通跳的比剛才有幾分快。
“溫漾。”電話接通,男人聲音低沉溫和,喊著她的名字,通話背景有些嘈雜,她聽的不真切,可心頭還是猛地一跳。
溫漾捂住胸口輕輕吸了口氣,“那個,對方更換負責人的合同是不是在你那邊”
“嗯”男人鼻音嗯了聲,尾調微調上揚。
而后反應過來,“如果你那里沒有,那就是在這邊。”
溫漾“那方便的話,傳一份給我吧。”
“好。”
“因為比較重要,所以不是故意打擾你的。”她出聲解釋。
江鐸起身離開座位走到拉開陽臺門,尋了處安靜地方跟她講話,“關于案子需要的東西,你隨時可以找我。”
溫漾說了聲好。
她沒急著掛斷電話,聽見那頭的呼吸聲,似乎是在吸煙。
“我整理好后聯系你。”她再度出聲說話。
那頭似乎有人過來,噙著笑喊人,“江鐸,再不來老婆要跑了”
溫漾愣怔下。
起伏的心驟然落地,在胸腔內咚得一聲,砸的她緊緊咬住唇。
“催鬼呢,來了。”江鐸挪開電話應了聲。
而后抬手吸了口煙,白霧散開時,他開口,嗓音仿佛被冷風浸透過般淡漠,“沒什么事,我先掛了。”
溫漾張了張口,“再見”。
“再見。”對方切斷通話。
她舉著手機站在落地窗前看了會兒,垂下眼,而后轉身離開臥室。
江鐸的辦事效率很高,五分鐘過后掃描的電子版合同喻理便發送到她的郵箱里了。
溫漾拿到手后認真確認一遍后保存到u盤中。
可那句催人的話始終縈繞在她的腦海中。
電腦屏幕上文檔中密密麻麻的楷體小字愈發模糊,她仰頭靠向沙發,輕輕閉上眼睛。
他有對象了么。
他們這個年紀不結婚的是少數,而這些少數里的大多數也都被迫奔波在相親的路上。
她剛從國外回來沒有多久,父母也偶爾會在飯桌上暗示兩句。
可是她忘了,不是所有人都是她。
時過境遷,沒人會站在原地。
江鐸更不會。
溫漾抬手擋住眼睛,手背后的眼皮微微發燙,心口似乎有什么開裂,她輕輕一動,有些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