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漾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她只是覺得生氣又難受。
手邊韓時發來微信,告訴明早八點來接她去隕石酒莊做最后一次的協議談判。
溫漾丟開手機跟嚴歡一并躺在沙發上。
“我跟你說,江鐸剛畢業那幾年過得很不好,魔怔一般。”嚴歡開口說。
那年他們偶然在酒吧小聚,吧臺的調酒師臨時有事便喊了個人來,還跟他們推薦這人調酒能力出眾,酒好喝,人也帥。
眾人期待著來個帥哥。
過了好久,玻璃臺階處便瞧見一個人穿著黑色沖鋒衣,戴著黑框眼鏡和黑色口罩慢悠悠地走下來。
女生都喜歡酷酷的男生。
嚴歡的好友自然也不例外,紛紛按耐不住想要上前要微信。
只有她覺得這人的眉眼好熟悉。
她忍不住湊近些,盯著男人黑眸問道“我們是不是認識”
只見男人點點頭,酒吧吵鬧,dj聲喧鬧不止,男人湊近些說了一個名字,嚴歡愣怔在原地。
見她眼神露出的驚訝,江鐸抬起食指放在唇間。
那是畢業后她第一次看見江鐸。
不是意氣風發的,也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富家少年,而是游蕩在的午夜酒吧d廳的兼職調酒師。
跟溫漾在一起時,他從未來過酒吧。
更是和溫漾一般不喜吵鬧,嚴歡時常從溫漾口中聽到她的男朋友清冷守舊,一切極限運動都不喜歡,一切鬧騰的事物都拒之門外。
更不會像現在這般。
她幾乎要不認識這位大學里的才子了。
而江鐸似乎并不尷尬,熟練地幫她們調酒,雪克杯在迷幻燈光下閃著冷銀光芒,冰塊碰撞的聲音在dj的口哨聲中咔噠咔噠作響。
嚴歡嘆了口氣,側頭看向溫漾,“你知道什么叫看人跌落神壇嗎江鐸就是。”
旁邊人側臉姣好白凈,眼尾泛紅,驟然滑下一滴淚。
順著臉頰跌落到沙發上,瞬間被柔軟的布料吞噬掉,只在上面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須臾,她輕輕開口,“怎么辦嚴歡,我有點心疼他。”
嚴歡翻身坐起來,戳了戳溫漾的胳膊,“你還是先心疼心疼你吧,剛才不是說要明天八點上班嗎,你現在眼睛”
剩余的話被一塊蘋果堵住。
溫漾擦擦臉,也往嘴里塞了塊蘋果,含糊不清地說道“你提醒我了,明天還要見人。”
“”
剛才還要死要活的心疼男人,現在就心疼自己的臉。
女人。
“不過溫漾,你想好了沒。”嚴歡難得滿臉認真嚴肅。
溫漾抿了下唇,沒吭聲。
她滿頭思緒不知道從哪里摘出那根剪不斷理還亂的線頭,甚至想雙手撐開再捋順一下。
但是江鐸呢。
似乎從事始終都沒有表現出什么,只是偶爾有些小習慣讓她知道他還記得她的事情。
其余再無其他。
甚至她都無法斷定他是否還在乎。
這樣的念頭一起溫漾心里猛地跳動一下,進而越發快,像是要洶涌澎湃著找尋登錄上岸般的可笑執著。
她趴下身子捂住臉咬住唇,太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