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八年了,依舊還是會在乎他,依舊還是會為他心動,甚至從剛見面開始就不像她了。
可是,她又不敢。
嚴歡見她如此嘆了口氣,“無論你想好與否,你都要知道你們兩人之前橫跨八年的時間呢。”
“但是如果你真的想好,那就去,不過在這之前你也要想清楚一件事。”
溫漾看她“什么事”
“當年你們分手的真正原因。”
“你做好準備和他說出原因了么,說出當年你和他分手之前之后發生的事情。”
溫漾嘆了口氣。
八年時間太久了,久到他們之間多了許多空白,那是無法跨越進去的。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說出來。”
再說他可能也沒有執著于當年分手的原因了。
多說反而無益。
“我覺得自己很可笑又可恨,明明當年是我拋棄他的,眼下卻又因為回來青江而再度對他動心思,而他現在還在跟我共事。”
無論其他,如果她再次靠近,那留在青江的校友該如何看待他們。
看她如何拋棄一個跌入谷底的少年,再看她如何等待少年從谷底爬上來后又主動靠近。
看江鐸如何不知悔改地接受一個將他拋于谷底的前任,還是看他假意周旋后事成再度甩開。
那必定會茶余飯后的談笑話柄。
她現在沒有那個勇氣去面對,更沒辦法讓江鐸也置于這樣的漩渦中。
嚴歡已經有些犯困,扔下句好好想想便起身去洗漱睡覺。
客廳里滴答滴答鐘表轉動著。
溫漾嘆了口氣,彎腰拎起筆記本電腦打開,強迫自己不再思索這個問題,專心投入到工作中去。
早八點天外面還有些陰沉。
拉開窗簾外面樹枝在狂風中亂舞,溫漾探頭瞧了眼窗外,轉身從衣柜里拿出一件沉甸甸的加絨呢子大衣。
衣柜最里面還有一件黑色大衣。
她猶豫片刻,拿下來折疊好裝進干凈紙質帶中。
上次送去干洗后便拜托前臺小姐幫忙進來掛好了,結果她這兩天忙昏頭快要忘記這件事了。
韓時的電話已經打過來催。
溫漾拎著包匆忙換上高跟鞋往下走。
等她到達大廳,韓時已經站在電梯門口等著。
抬手看表的動作還沒放下,余光瞧見電梯門開,便看見她穿著一身淡色大衣,腳上高跟鞋的鞋帶還有個沒系好。
他嘖了聲,站在原地沒有著急走,指了指她的鞋子,“弄好。”
溫漾低頭瞧了眼。
剛在電梯里她沒有看見,闊腿褲太長,遮住鞋尖部分了。
她環視四周。
韓時下意識抬起手,卻在半空中停頓片刻握緊,而后慢慢背在身后。
任憑她找尋一個沙發放下包和紙袋,然后再度拎起走到他面前,笑盈盈地沖他說道“我可以了,出發吧。”
韓時輕瞥她一眼,“眼睛怎么這么腫。”
溫漾啊了聲,別開眼,“沒事,昨天晚上跟嚴歡喝了點啤酒。”
韓時沒再問下去。
車子行駛出發她還在看資料,韓時剛想出口說她不是車上看文字頭暈,可話到嘴邊便無法再繼續,只能將他手邊的窗戶看了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