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回過神來笑了笑,揉了揉蘇楹的頭發“阿楹乖,你去休息吧,我送師妹和師弟走。”
“不留師妹和師弟再說會兒話嗎”
“他們也很忙的,還要去巡視山莊呢。”
江昭抽出手被蘇楹握住的手,扶著她朝屋內走去。
云念和謝卿禮坐在長亭中等著江昭出來。
不多時他便安頓好了蘇楹,瞧見云念和謝卿禮后道“走吧,送你們回流光榭。”
云念慢條斯理起身“屁股還沒坐熱呢,師兄就開始趕客了。”
江昭接話“那你坐熱了再走。”
云念白了他一眼。
謝卿禮慢悠悠跟在云念和江昭身側。
江昭問:“你們方才去了太子的寢殿是嗎”
謝卿禮道“是。”
江昭收起了眸中的沉色“我去找了陛下,就如我們之前料想的一般,陛下不同意將傀儡師一事公之于眾,但他帶我見了貴妃的尸身。”
幾人停下腳步。
江昭道“是真的尸身,不是傀儡,人真的死了,我并未覺察到脈搏和生氣。”
云念心下一顫,腦子里有些紊亂。
謝卿禮卻道“師兄確定”
江昭擰緊眉頭“確定,長相頗為明艷,我非常確定不是傀儡。”
謝卿禮點了點頭,隨意接了話“此事可隨后再議,如今有件更要緊的,我和師姐方才從太子那處回來,師兄可知太子說了什么”
江昭:“什么”
“太子說,皇后生前喜歡看戲,看的便是傀儡師逼人演的那種戲。”謝卿禮頓了頓,問“師兄不覺得很巧嗎,師姐戴的手鐲,是皇后的
遺物,皇帝將它送給了師姐。”
謝卿禮拉起云念的手,江昭一眼便瞧見了細腕上的玉鐲。
“皇帝送我們的都是些無用但貴重的俗物,為何偏偏送師姐皇后的遺物”
“師姐因為這手鐲,做了場夢。”謝卿禮道,“夢中的皇帝與皇后似乎關系不合,皇帝算是變相的軟禁著她,皇后二十五歲便病逝,難道與皇帝沒有關系”
“他囚著一個對他失望透頂的女子,用孩子來要挾一位母親,將她在深宮,生生磋磨掉她的生命力。”
“師兄。”謝卿禮說,“皇后是被皇帝逼死的。”
少年冷了臉,聲線低沉,明顯能聽出怒意。
他的話音落下,周遭只剩下蟲鳴鳥叫聲。
云念和江昭安靜地看著他。
謝卿禮意識到了自己情緒的失控。
他別過頭深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翻騰的戾氣。
“抱歉,我只是覺得此事有古怪,沒控制好情緒。”
江昭沒說話,若有所思盯著謝卿禮。
云念沉思了瞬,出來熱場子“沒事沒事,師弟也只是急了些,我也覺得皇后的死與皇帝有關。”
她笑著看江昭“師兄,你說是嗎”
江昭接收到她帶著威脅的目光。
他并未接云念的話,而是開門直入“你說的沒錯,不會有這般巧的事情,傀儡師若真的與皇后相識,說不定來琴溪山莊的目的也是為了皇后。”
“他的目的根本不在皇帝,或許皇帝自己都知道,但我不明白,他為何一直在引誘我們將注意力往他身上放”
“還有,傀儡師殺金丹期的修士是為了什么以往他殺人一是為了尋樂,二是為了煉制傀儡,那這些弟子呢他起碼提前一月便煉制好了傀儡,說明他從一開始便計劃好了要取代誰,是他挑中了這些人。”
謝卿禮似是不欲多說,“師兄,話便點到這里,傀儡師到底要做什么,想必這兩日便會見分曉,他沉不住氣了。”
他拉起云念,最后看了眼江昭“你多加小心,晚上睡覺關好門窗,小心傀儡師半夜摸去你房間。”
這話說的陰陽,江昭只沉默站著也不說話。
謝卿禮拉著云念朝流光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