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云念能感覺到他握的很緊,好像有些生氣的模樣。
再聯想到他方才說的那話,他情緒不穩定,縱使很難察覺,但云念很了解他。
謝卿禮是天塌下來也淡定的一匹的人。
在沒確定一件事前,他是不會用肯定的語氣把所有可能性否認。
他方才直接說“皇后是被皇帝逼死的。”
云念都不知道他是從哪里看出來的這點。
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了流光榭。
謝卿禮松開了她的手,余光看到了少女細腕上微紅的指引。
是被他無意識捏的。
她竟一直沒出聲。
謝卿禮
瞬間便皺了眉,撈起她的手,靈力游走在她的經脈。
“師姐,抱歉,是我不好。”
少年低垂著眸子,眼底的情緒深邃。
云念覺得那像是愧疚、心疼。
“我沒事的,師弟。”
云念看向謝卿禮的手,他一只手便能握住她的手腕,但此刻他的手很涼。
很涼。
比之前還涼。
云念剛想用靈力探查謝卿禮的經脈,他忽地收回了手。
“師姐,你先休息吧,不用等我吃飯。”
他轉身便離開,離開之際云念感知到一股寒風。
“欸,謝卿禮”
他并未回頭。
又是這樣,他已經好幾次這般走的匆忙,好似在瞞著不讓她發現什么。
上一次是他夢魘醒來,渾身像是從冰窖中撈出來一般。
這一次是他剛動了怒,也是這般樣子。
云念沉了眸子,卻并未追上前。
她沒有想錯,謝卿禮最近真的很不對勁,他的經脈似乎越來越嚴重了,但到底是為何突然便惡化了
謝卿禮腳步急匆匆,生怕落后一步便被云念看出來他的經脈出了問題。
肺腑仿佛被凍住,呼吸間都是寒意,冰碴凝結掛在睫毛和眉上,他來到花園找了個角落坐下,閉眼調息自己的經脈。
碎荊的劍意盤旋縈繞,不過轉瞬之間便壓制了他的經脈。
冰霜消融化為顆顆水珠,打濕了少年的鬢角,風一吹滿是寒意。
些微的腳步聲傳來,謝卿禮睜開了眼。
江昭長身玉立,一手執劍隱匿在一旁的樹后,神情漠然看著他。
他看到了方才的一切,也看到了謝卿禮是如何用一柄劍療的傷。
江昭面無表情,垂首冷睨著謝卿禮。
少年站起身,身量不相上下的兩人隔著虛空對望,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在蔓延。
最終是江昭先開的口:“謝卿禮,你進翠竹渡就是為了這柄劍吧。”
一柄劍,可以療愈經脈。
簡直詭異。
少年彎了彎眼勾唇輕笑:“師兄,我也只是碰巧發現碎荊可以壓制我的經脈。”
他說的話江昭一句不信。
他只輕飄飄落下一句:“我知道你進玄渺劍宗沒這么簡單,依你的修為,我師父教不了你什么,你想查什么我無所謂你,但是謝卿禮,你要知道,云念是玄渺劍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