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卿禮向來進退有度,便是心底掀起軒然大波面上也極少有失態之時。
可如今他下頜緊繃,眸色黑的駭人帶著戾氣,磅礴的靈力卷起凝聚在劍尖,毫不留情下了十足的殺意揮劍而去。
席玉生抗了他這一劍,悶哼一聲唇角溢出暗黑的血。
“你真的該死。”
少年高束的馬尾被劍意卷起飄蕩在身后,緊抿著唇,周身醞釀出一場風暴,宛如從修羅獄中爬出的厲鬼,周身的殺意濃的駭人。
他不給席玉一點反應的機會,招招致命全然不顧自己的身體,命門也不遮擋,儼然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碎荊在他手中游龍似水,劍鋒每一次都精準朝著席玉的靈宴穴而去。
席玉從始至終掛在臉上輕蔑又挑釁的笑意漸漸收斂。
他很強,謝卿禮不是他能對付的。
他輕敵了。
席玉咬牙護住自己的命門,冷著臉問“謝卿禮,我們布了二十五年的局,靠著無數修士的鮮血養著阿清的身體,目的就是為了找具人身讓她復活,她的那具身體在逐漸腐敗你應該看的出來,若不盡快移魂她活不了幾天”
“她是你小姨我們尋了那么久才尋到一個與你小姨魂印相契的人,云念還悟了劍心,體格強健,是最適合做容器的人”
“你閉嘴”謝卿禮揮劍過去,劍鋒劃過席玉的左肩帶出汩汩鮮血,“你是什么東西,敢拿我師姐當一個死人的容器”
有那么一瞬間席玉甚至沒有回過神來。
“什么”
謝卿禮趁這時候又捅了他一劍,險些刺穿他的靈宴穴:“你很驚訝嗎,你以為我是什么在乎血親的人程念清不早已經死了嗎,何談所謂的復生”
“她死又如何,活又怎樣,我眼都不會眨一下。”謝卿禮捅穿席玉的腰腹,握著劍柄狠狠扭轉著“但你今日若敢傷我師姐一根頭發,沈之硯、沈敬,包括你席玉,你們今日都得給她陪葬。”
他抽出劍,將席玉狠狠摔在身后的石壁上。
席玉捂著腰腹的血窟窿單膝跪地,面色毫無血絲,血水成
串滴落。
他抬起頭看著提劍朝他走來的少年,少年身量很高,是極盡溫潤清明的長相。
想看山野行月寫的小師弟他不可能是白切黑第42章琴溪山莊二十一嗎請記住域名
席玉見過他看向云念的眼神,唇角的笑意柔和,乖巧又溫柔。
他第一次見到他這般渾身戾氣毫無溫度的模樣。
席玉笑了“這里的人我只在乎阿清,你以為”
“那我先殺了沈之硯如何”
少年輕飄飄打斷了他的話。
手中握著的長劍突然刺出,在虛空中劃出簌簌的風聲,去往的方向
是沈之硯。
“不要”
席玉毫不顧忌自己的傷,身形一晃撲在了沈之硯身上,碎荊劍從他的右肩穿入將他釘穿。
劍身深入他的身體,一半露在胸前,血水沿著劍尖滴落在沈之硯身上。
他猛烈咳嗽起來,星星點點的血花濺開。
“你不是還在意沈之硯嗎”
少年邁著輕快的腳步上前。
“我一直在想,貴妃到底在這中間扮演著什么角色,為何皇帝說貴妃死了,可我們見到的尸身卻是假的,我可不認為沈敬這般心狠手辣的人會念著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留貴妃一命,他連自己的孩子都不在乎,怎么可能會在乎一個妃嬪”
“直到我見到了沈之硯。”謝卿禮來到了他身邊,冷眼看著席玉身下護著的沈之硯,“噬魂蠱是可以移魂,但需要某種陣法護法,而布下這陣法的關鍵,便是親人的心臟。”
“沈敬不是讓你去抓沈之硯嗎,你為何沒動手殺他”
席玉擦去唇角的血,拔出胸口的長劍。
謝卿禮自顧自道“你不舍得,你不想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