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他,沒有什么不可能的。”謝卿禮拔出碎荊:“看看便知道了。”
話音剛落。
一股厲風裹著二人將其推向遠處,云念幾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卷著遠離少年。
少年握著碎荊劍,厲風卷起黃沙吹動衣袍拂動,風聲呼嘯聲似惡鬼哭嚎,墨發隨風凌亂飛舞。
古樸的長劍經文流轉,劍意化為實形纏繞在劍身上,渡劫修士毫不掩飾威壓,強大駭人的靈力幾乎將幾人壓迫地跪倒在地。
他單手執劍,一劍劈斬而下。
地面塌陷,泥土寸寸崩裂。
轟鳴的聲音幾欲將耳膜刺破,黃土卷起枝葉朝他們卷來,又被少年布下的屏障阻攔在外。
云念被勁風吹的睜不開眼。
地面在搖晃,眼前的一切都在崩塌。
她站不穩身跪坐在地
,捂住耳朵艱難去看遠處的少年。
透過厚重的煙塵,少年的白衣隱約可見,修長筆挺的身形在厲風中仍穩穩立著,白衫獵獵作響。
這場地撼持續了近半個時辰。
直到那股勁風和劇烈的搖晃稍稍平緩,云念撐劍起身跌跌撞撞朝他跑去。
在一顆巨樹要朝少年砸下的時候,她抱住他的腰身將他迅速后拖。
“謝卿禮你站著是準備等死嗎”
她抬眼去看他,少年的側臉上都是被碎石刮出的傷口,脖頸一道傷口在往外滲血,大片的血染紅了白衣。
云念根本沒注意到底發生了什么,雙手并用點住他的穴位幫他療傷。
少女臉上的急迫太過明顯。
謝卿禮的心很冷很冷,像是墜入臘月的河流,冷的他渾身都疼。
他喊了句“師姐。”
云念頭也不抬“別跟我說話。”
少年不聽話,偏要說“我之前被囚禁在這里。”
云念的手忽然就不動了。
江昭和蘇楹也趕了上來。
謝卿禮的臉色慘白如雪,偏生還在笑“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啊可我為什么會忘了這里呢,我怎么可以忘了呢”
他抬劍指向眼前,目光僵硬看過去。
“師姐,這上面,埋著裴家、謝家、柴家二家的人,一萬二千人,他們的尸身根本沒有被收殮,休寧城、南域、天玄城里的那些墳都是空墳。”
他落了滴淚。
落入塵埃只留下一攤水漬。
“可我逃出去后記憶有損,我忘了,我為什么會忘了。”
云念茫然隨著他的劍看過去。
方才佇立在眼前的高山
消失不見了。
地面上還殘留著裂痕,謝卿禮用盡靈力一劍劈開了地面,整座山塌陷下去,將山頂的死城帶了下來。
他們站著的四周倒塌了許多樹木枝干,而本該是條山路的地方出現座高聳威嚴的城墻。
城門布滿灰塵,遍體是歲月的痕跡,緊閉的城門隱約可以見到被火燒過的痕跡。
而城門上一方牌匾歪歪扭扭掛著。
龍飛鳳舞雕刻著
南泗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