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般說的,可云念卻上前從乾坤袋中取出兩個追蹤符遞給兩人。
“這是我來之前做的,上面有我們四人的氣息,我們一人一個拿著可以找到彼此,不過只能用一次,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
江昭敲了敲她的腦門“還算你有點心眼。”
云念捂著額頭“師弟,你看師兄。”
聲音頗為幽怨,尾音拉長又低像是在撒嬌。
他們兩人無論在什么
時候都能打鬧起來。
可如今兩人的打鬧卻少了以往的嬉笑,雖然嘴上在拌嘴,實際上余光都不約而同瞥向他這里,其中的意味分明。
他們在想辦法緩解緊張壓抑的氣氛。
謝卿禮看著他們,腦海里在這時卻回想起了那人曾對他說的話。
“你恨我嗎,可你一個廢人,孤立無援,你能奈我我何”
他摩挲著手腕上的靈絲繩,那股暖意沿著指腹蔓延。
那人說錯了,他不是廢人,也不是孤立無援。
謝卿禮的唇角緩緩勾起。
他喊了聲“師姐。”
云念小步跑過來,揚起小臉站的頗為板正“我來啦,小公子有什么事情啊。”
謝卿禮眼底的笑意加深,指著脖頸上的傷口“有點疼。”
云念笑著取出丹藥為他上藥“云大夫來為你診治。”
江昭和蘇楹對視,齊刷刷移開了視線。
鼻息間是少女的氣息,溫暖的手在他冰涼的肌膚上游走,指腹時不時碰觸到他的傷口,本來應該疼痛的地方逐漸掀起一股酥麻。
他彎下身方便她處理傷口,如此兩人剛好可以對視。
云念眉開眼笑“小公子好生體貼,那云大夫就少收你些診金吧。”
謝卿禮很配合她“多謝。”
她低眉為他處理著傷口,細細密密的傷痕太多,雖然都不嚴重,但處理起來也有些麻煩。
謝卿禮看向遠處的南泗城,江昭和蘇楹也在觀察著高聳的古城。
歲月在它的身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一千多年的風吹雨打,它佇立在山頂不知經歷了什么。
城門上火灼的痕跡即使這么多年依舊清晰可見,整個南泗城死氣沉沉。
“師弟覺得為何會地裂山浮將南泗城帶到山頂”
身前為他處理傷痕的人忽然開口。
她并未看他,依舊專心在手頭的事情上,好似在隨意與他閑聊一般。
謝卿禮眨了眨眼,說話間鼻息似乎要噴涂在她臉上“是那人做的,除了他,我想不到旁人,一千多年前裴凌前輩應當已經進了生死境,那只剩下他一個渡劫。”
“師姐,只有渡劫可以一劍劈山,可以將下面的山托上來。”
還是云念小看了渡劫,直到見到謝卿禮方才那一劍,她才知曉渡劫有多恐怖。
一劍撼動四海八荒,裴凌當年也是這樣,用一柄劍劃開了天之一線逼退妖域。
可也正是因為這些說明了另一點。
云念道:“說明他在一千多年前便是渡劫了。”
只有渡劫才有這樣的能力。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
云念想到了掩埋在更深處的真相“如果這樣的話,那南泗城的那場疫病究竟是不是疫病呢”
偌大的南泗城下面埋著座山,那場疫病爆發的突然,在五天內擴散全城,整座城無一人活著,宗門們救
不了他們只能想辦法封城,最后一把火燒了整座城。
附近的村鎮也都搬走,方圓千里只剩下這一座城,五年后的某一天卻突然地陷,下面掩埋的山被頂起。
一座城就這么“消失”了。
“師姐,那場疫病應當是人為。”
少年開口肯定。
云念的手一抖,藥粉便灑在了少年的衣領上。